“劉掌櫃,你們吃飽啦?”珍珠一眼掃過院子,人都不在,估計都跑到後麵看殺豬去了。
“吃飽啦!吃得很暢快,謝謝胡姑娘的招待了,你家的鹵肉很好吃,鵬飛吃得肚子都快撐爆了。”陳鵬飛那小子,一付恨不得把滿桌的鹵肉都吃進肚子裏的樣子,最後,實在吃不下去了,才悻悻然的停了筷子。
劉平笑著搖搖頭,小心的扶著顧祺坐到堂屋前的椅子上。
“哈哈~你們喜歡就好,一會兒給你們裝一壇子回去,讓你們家廚娘熱一熱炒一炒就直接可以吃了。”自家的鹵肉受人肯定,珍珠心情不錯,“顧五哥哥,你歇會兒,我給你倒杯熱水。”
“好…謝謝妹妹。”顧祺雪白的臉上勉強掛起笑容。
珍珠看著心中微酸,十五六歲的少年,風華正茂的年紀,卻因破敗的身體過得猶如秋葉飄零的老人,走上一段路便步履蹣跚氣息沉重。
從廚房裏舀出半杯熱水,珍珠猶豫了一下,朝裏麵加了些靈泉,少年底子實在太差,加上一些,作用應該也不明顯。
“顧五哥哥,先喝杯熱水暖暖身子。”把溫熱的水杯遞了過去,一旁的劉平連忙道謝接過,細心的感受了一些熱度,才遞給了顧祺。
“你們先歇著,我去後麵看看,豬弄好沒有。”珍珠笑道,朝後院走去。
顧祺看著嬌小的身影離開,臉上的笑容才隱了下去,這一小截路走下來,他心髒悸動得厲害,腿腳酸軟四肢無力,胸口燥悶呼吸都有些困難。
“少爺,你臉色好差,是累著了吧,這裏山路陡峭亂石眾多,路很不好走的。”劉平不由暗自埋怨自己,怎麼就沒跟上去,少爺好不容易養得稍稍好一些,出來一趟又給累著了,回去顧管家該責怪了。
顧祺無力的搖搖頭,捧起手裏溫熱的白瓷杯,杯中的熱水清澈純淨,氤氳的水汽仿佛有靈氣般飄動,顧祺不覺口舌幹燥起來,小心的抿上一口,清甜溫熱的白水順著咽喉而下,一股暖流滋潤四下蔓延。
舉起,喝下,再舉杯,喝下,不知不覺挺大一杯白開水全部下肚。
“……”顧祺看著空空的白瓷杯,顏色不正觸感粗糙,這樣廉價粗陋的茶杯他家最普通的家仆也不會用吧,可他,卻一口氣把這杯水都喝光了。
“少爺,你還好吧?”劉平有些驚疑不定,顧祺的胃很差,不論是湯還是水隻能小半杯小半碗的慢慢吃,從未像這般兩三口就把整杯水都喝光的。
“很好。”顧祺摸摸自己的胸口,那股胸悶氣短的扯疼感緩和了不少,小山村裏的白開水,效果竟比一碗精心熬製的湯藥還好?
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一杯水喝完了,嘴裏感覺還有一股甘甜。
顧祺盯著空空的白瓷杯有些疑惑。
後院,熱鬧非凡。
陳鵬飛正圍著殺豬現場,津津有味的看著胡長林分解著豬肉。
胡長貴在一旁打著下手,王氏與翠珠則照例灌起血腸,李氏蹲在一邊清理著下水。
“汪~汪~”小黃甩著小尾巴朝她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三姐!”平順三蹦兩跳的跟了過來。
“嗯,平順,平安呢?”
“他和玉生哥喂兔子去了。”
“哦,那行,家裏有客人,你別莽莽撞撞的瞎跑,知道麼!”
“知道了,奶都說過了…”
珍珠笑嘻嘻的摸摸平順毛燥的小腦袋後,走到了胡長林旁邊。
“大伯,快好嗎?”
“差不多啦,你家這頭豬力氣太大,我和你爹兩人都沒壓住,好在這位兄弟幫忙,要不,這會兒可能還沒完呢,嗬嗬。”胡長林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朝陳鵬飛頷首致謝。
“哪裏,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哈哈~”陳鵬飛利爽一笑,“還真別說,這豬著實精力旺盛,差點給它跑出院子啦!”
“可不是嘛,最近殺的這些豬,沒一頭像這般生猛的,長貴呀,你這豬是咋養的?真是膘肥體壯呀!”胡長林感歎,這二弟家養的家畜就是比他家養得好。
“呃…”突然被問道的胡長貴愣了一下,才有些慌亂的說道:“就照著老法子養呀,沒喂啥特別的。”
“哈哈~我家這豬好吃,吃多了自然長肉。”珍珠笑著打岔,“那個,陳侍衛,你們是要整扇豬還是分解好的?”
“這…這分解好是怎麼樣的?”陳鵬飛也是第一次看見殺豬的場麵,倒是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