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沒買那種特殊的藥粉麼?”
“買了。”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拿出了另外一個小木盒。
珍珠接了過去,朝他神秘地笑了笑,然後把他推出了屋子。
開始自己的變裝大計。
擺好銅鏡,把頭發散下,先從額前分好一小片頭發,拿出剪子,“哢嚓”“哢嚓”,毫不猶豫的剪了下去。
早就想剪個齊劉海了,這次正好。
前世她就一直留著空氣劉海,來到這後,頭發如數的挽到了腦後,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細細地把劉海剪到眉毛下方,修了修層次,留了兩鬢的碎發,這樣,整張臉就被烏黑的頭發遮住了一半,隨後把頭發挽了個雙丫髻。
倒出黑褐色的粉末,用水化開拌勻。
先在手腕上試了試,嗯,沒過敏。
開始往臉上脖子上塗抹,白嫩如玉的肌膚漸漸變得暗淡發黃,原本清麗漂亮的臉,也變得平淡粗糙起來。
珍珠細心地把耳後的皮膚也抹上,然後,對著銅鏡左右看了一圈,這才滿意地朝銅鏡做了個鬼臉。
她拉開房門,朝守在門外的羅璟一笑。
羅璟雙目圓睜,有些難以置信。
換個發型和膚色,對一個人的麵容竟然有如此大的影響。
眼前的女孩,大大地眼睛被垂直的黑發半遮著,原本白玉無瑕的肌膚變得粗糙發黃,精致秀美的容顏瞬間被拉低了一半,與原來的形象著實大相徑庭。
“你,竟然把頭發剪了?”他有些氣惱。
“嗯,剪了劉海,不好看麼?”她朝他挑眉,逗弄著他。
羅璟走上前,靠近她,伸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真的擦不掉。
這是他從京城一個小幫派裏買回的易容用的粉末,她昨日讓他去尋的,沒想到還真尋到了,江湖上,旁門左道的小物件真是層出不窮。
羅璟接觸過臭丸、失魂散、易容粉這些東西後,對江湖上的門派漸漸重視起來,有些小伎倆的輔助作用還是挺有效的。
“怎麼樣?我這樣安全吧。”珍珠笑嘻嘻地說道。
羅璟無奈,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怎麼把頭發剪了,多可惜呀。”
“有什麼可惜,頭發養一段時間又長了。”她朝他皺皺鼻。
古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頭發也是不能隨意剪的。
珍珠可不管,剪個頭發而已,哪有那麼多講究。
“明天,我就扮成這樣,跟著尤姐姐去,肯定沒問題啦,嘻嘻。”
她這般模樣,確實不會引起別人的覬覦,可是,羅璟還是忍不住阻攔:
“你對丫鬟的禮節,又不清楚,出了問題怎麼辦?”
珍珠白了他一眼,“這有什麼難的,明天問一問紫玉,臨場學一學唄,有什麼事情,盡管搬出尤姐姐就行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別操心那麼多了,像個老頭子一樣。”
“……”
這壞丫頭,擔心她,還被她嫌棄,羅璟氣悶。
下午,劉義從外麵回來。
他拿出兩個小的木質的圓瓶子恭敬的遞給了珍珠。
“做好啦?”
珍珠喜形於色。
她拿過瓶子,小心地扭開圓蓋,這是仿製的那種裝細鹽的小瓶子,上麵有一層戳了數個小洞的薄蓋片,把戳了小洞的蓋片一扭,裏麵的粉末就能揮灑而出。
“小的找了附近有名的木匠趕製,圓木瓶子很容易削製,可是那個旋轉的蓋子和那片薄蓋片不好弄了,木匠搗鼓了一個早上,才配好了兩個蓋子。”劉義笑著回答。
今日一早,他受珍珠所托,讓他幫著找木匠做兩個小物件,物件的樣子都畫在了宣紙上,珍珠還特地跟他分解說明了一番,劉義這才有所理解。
等小物件做好後,劉義和木匠都頗為吃驚,瓶蓋順著螺旋紋路,竟然擰得結結實實,雖然他們都弄不清,那些戳出來的洞洞有社麼作用。
“兩個小瓶子,木匠收了五百文錢,胡姑娘,這是剩下的銀兩。”劉義把銀子雙手遞過。
珍珠笑著接過,隨後從荷包裏拿出一塊銀裸子,“謝謝劉把式,忙了一早上,這個給你們喝茶用。”
劉義眼睛一亮,喜滋滋的接過道謝,這可是十兩的銀裸子呀,胡家姑娘可真是大方。
珍珠捧著兩個小瓶子笑眯了眼,哎呀,古代的手工藝人,不容小覷呀,隻要給他們一份圖紙,大多物件都能製得出來,她得為明天的行程做好準備。
兩個木瓶子都很小巧,一個略大些,一個略小些。
她從桌麵上拿出一小包鹽,倒進去試了試,細細地鹽粒從小洞裏散落,轉過另一邊,封住洞口,鹽沒有漏出。
珍珠滿意地笑了。
她跑到平安屋裏,把小灰抱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