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回程的火車還有半下午的時間, 蔣溢和秦念兩個人抓緊時間在外灘散了個步,邊散秦念還忍不住埋怨,
“你說說你折騰這麼一頓,就在滬市待了半天, 連逛都來不及逛, 哪到哪劃得來!”
“重點不是劃不劃得來, 而是和誰在一起。況且滬市我已經很熟了,原來我在那邊, ”蔣溢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樓對秦念說:“就在那裏,住了好長時間, 逛不逛有什麼打緊的。”
這還是秦念第一次聽蔣溢說, 所以很驚訝道,“你在這裏生活過嗎?家裏不是京市的嗎?”
“我媽媽是滬市人。”他說完這句話就不說了, 眸光微閃,像是回憶起一些不願意提起的往事。
年少時候的自己除了思念沒有選擇,等到了大了些獨自踏上去往母親家鄉的路。
然而了解的越多,越深知母親再不會回來了, 那種強烈的反差讓他陷入強烈的情緒當中, 在滬市有過一段相當叛逆的日子,後來還是爺爺把他揪了回去, 要不然現在也許真是滬市一大混子了
秦念見他不說了,也就沒再繼續問, 想必他在滬市應該有過段不甚美好的經曆, 要不然也不會從來沒跟自己提起。
凜冽的江風吹的秦念臉生疼, 她轉了個背風的方向,蔣溢自動站了過來,將她拉進他的懷裏, 雙臂輕環,她的臉剛好窩在他營造出來的小小空間裏,頓時就一點風感受不到了。
“突然感覺不冷了呢,在這多看會兒風景呀!”
和蔣溢一起身處滬市江畔,總讓秦念有種自由的感覺,是環境的更包容自由,也是沒有人認識的放飛自由,恨不得再多留些時候才好。
蔣溢剛想說什麼,眼光看向前方火急火燎衝他們而來的人,無奈的笑著搖頭,
“怕是不行了,你想自在些,就總有人出狀況給你找點不自在。”
秦念疑惑的把頭抬起來,往蔣溢眼神的方向看,歎了口氣,心說還真是。
沈括正麵色焦急的四處張望,看到他們像看到救星一樣衝他們而來。
秦念從蔣溢懷裏離開,站到和他並排的位置,麵對著匆匆而來的沈括。
“沈先生,倒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麵了?”
她剛才說再見是禮貌用語,可不是真想這麼快就再見的意思。
沈括麵色有些尷尬,但還是衝秦念點了點頭,然後就對蔣溢說:
“蔣先生,我的手拎包不見了!我剛剛不過是低頭係了個鞋帶,把手拎包短暫的放在了地上,就有人飛快的把包搶走了,等我抬頭看的時候,隻看到了個背影,怎麼追都沒追上,那人穿了個粗布棉襖,帶了個皮帽子,個頭大概這麼高”
沈括開始滔滔不絕的跟蔣溢講起那人的外貿特征來,就像在做筆錄似的。
秦念
她無語的打斷沈括的話,“沈先生這話可以去公安局說啊,公安一定會幫你解決的,你跟我們說,我們有什麼辦法呢?”
沈括這才停了下來,咽了咽說話太急來不及吞下去的口水,擦了擦在大冬天依然冒出來的一頭冷汗,
“秦小姐,我是突然想起了蔣先生在滬市大飯店門口對我說的話”
他睨了眼蔣溢的神色,見他依舊沒什麼表情,適時的停住了話頭,等著他的反應。
正如他在飯店門口跟蔣溢說過的話一樣,他不是沒有什麼行走經曆的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能在現在從港市到這裏,恰恰說明了他的豐富經驗。
當然現在看起來,他應該是在高人麵前大放厥詞了,可當時他說這話時,並沒有特意誇大的成分。
所以在包被搶了之後,他立馬就想到了蔣溢那番好似提醒的話,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那麼提醒自己,可恨自己竟然以為這是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麵前的故意逞能,竟然沒有絲毫放在心上,還說出去那番嘲弄人家的話,現在想想簡直羞愧死。
蔣溢把他所有的表情都盡收眼底,他輕籲了口氣,表情平淡,聲音也沒什麼起伏,
“沈先生還是趕快去公安局吧,我們的公安很樂意為群眾服務,相信您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
他提醒的話已經說了,可沈括沒放在心上,現在出事了也就隻能按正常流程走唄。該報案報案,該找人找人。
“我知道,按理是該這樣的。”沈括有些著急的看向蔣溢,又抹了一把汗,“可我是今天的船票要回港市,所有的證件包括船票都在裏麵呀!”
秦念一愣,奇怪道,“怎麼你也是今天要離開港市嗎?”
好巧,她也是今天要走耶!
沈括的麵色就有些尷尬了,看了麵色一沉的蔣溢一眼,心說本來是想早些走的,還不是因為在出口商店看到了秦念,所以打聽了她要走的時候,想著能在滬市多跟她有些接觸,把要走的時間給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