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鸞抱著包袱,基本上不出聲,但是有人問到的時候,就會開口說兩句,交代自己去哪裏,當然不會說是去回春穀。
“我是去找神醫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白傾鸞打盹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比較的靦腆的聲音。
神醫二字,不知道為什麼,讓白傾鸞清醒了幾分。
神醫,什麼神醫?這人該不會也是去找回春穀的大夫的吧?
她不想這麼想,隻是現在這一路上,已經有種無法控製的,什麼風吹草動,都能讓她聯想很多沒有必要的。
天下之大,找神醫的人多了去了,這也不稀奇的,白傾鸞你別多想。
“神醫?小夥子你生病了不成?”白傾鸞接著,又聽到有人十分好奇的詢問那個小夥子。
“不是我生病,是我家裏人生病,但是大夫都說治不好,我聽說回春穀的大夫很厲害,所以我想請他們治病!”那聲靦腆的聲音又響起,還真是白傾鸞最不想的目的地。
“又是去回春穀?”又有一道聲音響起了,“回春穀的大夫雖然厲害,但是聽說,不輕易出診的,難不成你還要請他們去給你家人看病?”
在這裏跟著商隊上路的人,多半就是窮苦的小老百姓,所以聽到小夥子居然要請回春穀的大夫出診的,都紛紛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多半是覺得這個小夥子要無功而返的。
“我家人臥病在床,根本走不動的,我……”小夥子有點窘迫的說道,可是聲音卻越說越小,“無論如何,我的都得試試的。”
“哎,小夥子啊,你這樣不行,你要是有錢的話,還不如將你家人帶到回春穀,回春穀的神醫還能給你的家人看診,可是你現在這樣,難呀!”
有人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小夥子把人帶來,免得這麼白跑一趟,實際上是告訴他,沒什麼錢的話,回春穀的大夫根本不可能幫他看診的。
“我先試試,人家都說回春穀的大夫個個都是活菩薩,肯定願意幫人的!”小夥子異常天真的說道。
“小夥子啊,別說回春穀附近每天去找回春穀的大夫看病的人有多少,每天走這條道上的,就有好些人是奔著回春穀去的,你看,我們這麼一個商隊,就有你了,回春穀的大夫才多少個?他們可不是真的活菩薩,不會分身的去幫你的!”
有人十分現實的打擊這人,雖然說的殘酷,但是個個都覺得在理。
就算人家好,也不可能每個人求診,就都走一趟啊!
“可是我爹他已經下不的床,他說寧死也不離鄉,我根本沒法子,隻能先去打聽打聽我爹的病到底能不能治……”說到最後,小夥子的聲音已經沒有了。
顯然就是,他是騙著自己爹出門的,希望找到法子。
大家聞言,倒也不說什麼了,隻是輕輕的歎了一聲,各自說別的去了。
這時候,白傾鸞倒也稍微放心了一些,原來每天去回春穀的人那麼多的,她還以為沒什麼人去。
不過回春穀是一個藥穀,就以給人治病而出名的,如果沒有人去,倒也才稀奇呢!
如此一想,白傾鸞對這個小夥子的警惕倒也少了很多,反正不過就是同路的而已。
想著,白傾鸞又繼續抱著腿,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而另一邊,看到白傾鸞的頭又低垂下去的雲非澤,微微的勾了勾嘴角,阿鸞的警惕性的確高,所以他才編造一個身份,也隻有這樣,才能小心的接近白傾鸞。
尤其是,周圍還有很多血衣衛,他得一個個的引出來,將他們殺掉。
慕容辰淵,你殺了我這麼多人,我跟你是勢不兩立的,無論是我的雲衛,還是鬼老,我都會替他們報仇的,你給我等著!
雲非澤低著頭,掩過眼底湧上來的憤怒,慕容辰淵實在太可惡的,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商隊不緊不慢的走了大半天,終於在日落的時候到達了另外一個小城,這一路上倒是相安無事,不少的人也已經在別的地方離開了,到了晚上到客棧的時候,隻剩下白傾鸞和偽裝過的雲非澤,還有一對母子,和一家子人,他們也都是在下一個鎮子上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