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沒說話,淺笑著且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
周司白的眼底明明有幾分情緒,可卻活生生的被他給壓抑著,整個人看上去寡淡到不行,散發出來的冷意,按道理來說,一般人都會選擇回避。
不過江言沒有。
她笑了笑,說:"我不會得逞,不會得逞什麼?"
周司白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靠著牆壁,她朝他說話的時候,他整個人更往牆壁的方向靠過去了一點,顯然是想避開她。
江言卻湊近他,兩個人離得很近,幾乎是麵貼麵,她感受到他輕微喘著的鼻息,小聲說:"你覺得,我想對你做什麼?"
周司白身上的冷意更足了些,他道:"不管你想做什麼都沒有成功的可能。"
她笑著伸手去摸他的臉,周司白是那種五官特別立體的人,側臉特別有棱角。手覆上去,就能感受到他的冷硬。
很早之前,他被江缺綁走的那次,他身上的少年氣更足一些,遠沒有現在這麼有味道,不過那時候的他,有一種別種滋味的迷人。
江言的手最後輕佻的挑著他的下巴,她淺笑,目光柔和下來:"我想做的,不知道你現在行不行。"
不太看得起人。
這話大概可以激怒任何一個男人。
周司白也有一瞬間的寒溯氣息撲麵而來,不過也隻有一瞬間,立刻就隱藏了下去,他的目光一沉再沉,疏離的說:"激將法沒用,江小姐想想清楚,要是真這麼做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最多就是不放過她。
江言眼底含笑:"怎麼樣,我都無所謂。"
她在他的唇上掃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分外紅潤。所以她想也沒想,就將他的下巴往下帶,抬頭親了上去。
周司白的目光卻跟不遠處的陳嚴重合在了一起,後者跟他對視了以後,扯著嘴角對他笑了一笑。
周司白頓了一會兒,然後往身後走了一步,門本來就沒鎖,走路的風直接就把門給帶開了。
江言抬起頭來,把他給推了進去,然後鎖上了門。
陳嚴盯著那扇被關的緊緊的門看了一會兒。臉上的笑意更加深刻了些。
他很快回到還非常熱鬧的人群中去,這會兒蘇怡言還在和其他人聊天呢,好不熱鬧。
那一堆女人當中,有好幾個是陳嚴以前的相好,分手也是好聚好散型的,見到他都紛紛拉著他一起過來坐。
這邊隻有蘇怡言的身邊有一個空位了,陳嚴坐下來的時候,她的臉有點紅。
蘇怡言想起剛剛大家的討論來,所有的人都說眼前的這位陳總,功夫那叫一個好,一個男人在這方麵能叫人讚不絕口的,那就是真的是真本事了。
她來b市這麼久,也沒有聽別人跨過周司白,何況周司白的身子骨本來就不太好,也從來不碰她,她有種直覺,周司白那方麵不太行。
隻是蘇怡言忽略了一點,周大老板這人潔身自好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沒有人體驗過,自然就不會有人知道水平如何,更不可能有人會做出評價了。
蘇怡言這會兒隻敢拿餘光看陳嚴,他在這群人當中談笑自如,偶爾會帶了點深意的看她兩眼。
這讓她的臉更紅了,頭一點一點的垂下去。
一直到他起身,她都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
陳嚴起身去了一旁,b市他也有很多朋友,過來一次,寒暄這類事自然是少不了的。
隻不過幾分鍾後,他就一個人走到走廊盡頭抽煙去了。
蘇怡言再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朝他走過去。後者偏頭看她,沒有發表任何話。
"陳先生。"她喊他。
陳嚴擺出一副才看見她的模樣,笑了笑,客氣的道:"原來是蘇小姐。"
他不久前還是一副不認識她是誰的模樣。
蘇怡言自認為自己長得還可以,就算在剛才那一波名媛裏頭,也是排得上號的,陳嚴連她們都看得上,不可能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
想到這兒,她臉上的表情好看了些,"陳先生,有沒有空一起喝一杯?"
"當然。"他道。
兩個人去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手上各端著一杯紅酒。
蘇怡言率先舉起酒杯:"cheers。"
他掃了她一眼,跟她幹了。
"陳先生今天帶了江小姐過來,就是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她笑不露齒,因為她的牙齒長得不夠整齊,這一直是她最不滿意的一點。
陳嚴笑道:"那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她那樣的,配不上陳先生。"蘇怡言有些委婉的說。
他沒說話,自顧自品著手裏的紅酒,過一會兒。意味深長的道:"這隻喝酒,可沒有太大的意思,蘇小姐有沒有更好的事情推薦推薦?"他跟她幹杯的時候,握住了她的手。
這曖昧的姿勢讓蘇怡言晃了晃神,沉默了片刻,反握住陳嚴的手:"我的房間在樓上,陳先生有沒有興趣進去坐一坐?"
陳嚴往前湊,幾乎要對她的唇吻上去,蘇怡言有點緊張,往四處掃了掃,最後順從的閉上了眼睛。
意料之中的事卻並沒有發生。
她隻聽到陳嚴在她耳邊不輕不重的說:"蘇小姐,你說你今天想背著周司白釣我這事,要是被他知道了,你還能不能繼續在他身邊留著?"
蘇怡言驚得睜開了眼,發現陳嚴這會兒已經從她麵前站了起來,這會兒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幾分諷刺:"蘇小姐,我這人,還是有點挑食的。"
這話足以讓蘇怡言氣炸,不過她不敢確定陳嚴會不會把這事告訴周司白,所以不得不服軟道:"陳先生,我也是沒那種生活太久了,說起來不怕你笑話,司白他那方麵不行,我總不可能一輩子跟他過柏拉圖式的生活吧?"
陳嚴掃了她好幾眼,漫不經心的反問:"是麼?"
蘇怡言總覺得他這兩個字,話裏有話,不像是緊緊的反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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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頭,熱得有些過了頭。
空調明明打得極低,卻還是讓人止不住的冒汗。
江言覺得周司白不太正常,明明喝了陳嚴帶料的酒,他卻沒有一點忍不住的意思,除了身體有些乏力之外,什麼事都沒有。
周司白的衣服還好好的穿在身上,隻有最外頭的一件西裝這會兒被丟在了地麵上。
他很排斥她的接近,閉著眼睛,一臉淡漠。
江言往他的褲子掃了一眼,不過什麼都看不出來,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