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值得我生氣的事情嗎?”

蘇蕎很想忍著不說話,可不說,就等於默認。

可就算她回答了,在男人的眼裏,她也像被踩到尾巴一樣,將自己渾身的刺都亮了出來,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眼睛裏迸射出的憤怒的光,有些冷冽。

“蘇蕎,讓你承認動了心就那麼難?”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動心就是動心,沒動心就是沒動心,為什麼非要將自己偽裝起來?

不僅她自己累,他也跟著很累。

想放手,又不甘心,不想放手,她還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不說,她以為自己變了,說多了,她就又將自己縮回保護殼裏。

“秦總對自己總是這麼自信?以為所有女人都必須圍繞著你世界才能轉?”她揶揄他,失去了平時的冷靜自持。

她不想讓他覺得,她在吃醋生氣,可心裏想的,和實際上做的,有些出入。

“如果不是?你那麼激動是為什麼?”

他很冷靜,至少在她失去冷靜的時候,他能夠輕鬆的壓製住內心的湧動,做到聲音中,聽不出一絲喜怒。

“如果你總是被前夫試探心意,而他又恰好深深的傷害過你,並且他現在已經擁有雲城數一數二的財閥繼承人未婚妻,還與她育有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兒子,就上述這些,請問秦總,如果你是她,你會不會激動?”

蘇蕎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中已經有了一絲哽咽的感覺,她並不是怪他,她其實是在怪自己。

是自己定力不夠,總是搖擺不定,是自己多愁善感,總是回憶過去,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都是自己造成的。

如果一開始,他再次向她靠近時,她能夠及時避開,那麼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些理由確實可以成為你每次的借口。”

他的話不輕不重,卻正好可以讓她有痛徹心扉的感覺。

“秦總,是我每次再找借口?還是你每次都想玩煽情的那一套?我已經不是在澳洲時的小女孩蘇蕎了,拜托你以後不要再拿過去來提醒彼此的愚蠢!”

蘇蕎終於將話說的狠絕,沒有一絲餘地。

大多數的時候,蘇蕎都是溫和的性子,待人處事喜歡冷熱適中,這種性格的人處理感情多少會顯得有些優柔寡斷。

可這一次,她並沒有給自己任何退路,或者說,她早就處在沒有退路的懸崖上,如果不想自己掉下去,隻好狠狠的推開身前的這個男人。

“蘇蕎,我想我大概是瘋了才會來聽你說這些,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秦南城一定會成全你。”

他的身子漸漸的退離她身前,外麵的天氣驟變,開始雷雨交加,似乎台風已經登陸肆虐。

又一陣雷聲響起,將樓梯間裏聲控燈震亮,突然而來的光亮令蘇蕎有些不適應,她下意識的垂眸,沒去看男人此時的表情。

餘光中,她看到男人慢慢轉身,錚亮的皮鞋踩在樓梯上,發出沉穩的聲響。

樓梯通道門開了又關,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蘇蕎,他秦南城注定不會屬於你,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