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又大了些,劈裏啪啦的拍打在窗玻璃上,每一下都像拍在她的心裏,又狠又疼。
她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開始繼續爬著上樓,明明是二十八層,可是當她爬到的時候,她總覺得沒有爬夠一樣。
身體已經感覺不出疲累,像個行屍走肉一樣進了酒店的房間,洗了澡,最後躺在足以容納四個人的大床上時,她終於露出了疲態,將自己整個蒙在被子裏,壓抑的呼吸漸漸的變成了哭泣,像是和他離婚時的那種痛感又傳來了一樣,她覺得,她快要死了。
再次睜開眼睛時,是隔天早上七點,外麵的雨依然在下,無休無止,似乎沒有停歇的意思。
蘇蕎走進衛生間洗漱,站在盥洗盆前,看著牆壁上的鏡子裏映照的自己。
頭發是蓬鬆的,非常散亂,眼睛有些紅腫,能看出來哭了很久,臉上是接近病態的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看著這樣的自己,蘇蕎都想笑。
隻不過是和前夫劃清界限而已,怎麼把自己搞的好像失戀了一樣?她問自己能不能有點出息?
可答案,總是不言而喻。
簡單的衝了澡,又用冰塊將眼睛冰敷了一下,直到自己看起來完全沒有異樣,她才去換衣服,走了出去。
與薑氏的立項儀式啟動後,接下來會有許多選址招商和評估工作。
蘇蕎是秦南城近身的評估顧問,少不了要與他接觸,她告訴自己,盡量放鬆就好。
秦南城是在蘇蕎準備去敲門時,才走出來的,他換了一身淺藍色西服,紮著細格淺紋領帶,同色係的皮鞋,看見她時,別說情緒,就連眸光都沒有一秒鍾的停留。
他低頭整理著袖扣,一邊整理,一邊吩咐,“今天我和其他人出去應酬,房間的辦公桌上有關於此次立項的評估資料,你看一下,盡快拿出一個完整的評估報告。”
蘇蕎點了點頭,秦南城似乎終於將袖口上的袖扣整理好了,便直接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他房間的門沒關,蘇蕎也沒回頭,直接走了進去。
桌子上的資料準備的很充分,如果不是特別沒有經驗的人,都可以完成的很好。
蘇蕎坐下,拿過資料旁的簽字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筆身上有些溫度,似乎男人剛剛握著他寫了很多東西。
將資料一一翻開,蘇蕎開始了繁複的評估資料整理工作。
也許是工作的太投入了,遇到難點,她下意識的去開抽屜找裏麵的評估筆記,卻在視線落在抽屜裏時,才回想起來,這裏不是秦氏,也不是她的工位。
雖然這裏沒有她需要的資料,可視線落在裏麵唯一的一張紙上後,她愣了一下。
那是一張通透的白紙,紙張的厚度適中,上麵都是黑色的簽字筆留下的痕跡,就算她不拿出來翻看,也能看到上麵的字跡,能看的出來寫字的人下筆穹勁有力,幾乎力透紙背。
洋洋灑灑的,寫的都是兩個重複的字,蘇蕎。
不是蘇韻,不是其他的女人,是蘇蕎。
諷刺嗎?有一點點,興奮嗎?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