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新生命的誕生(1 / 3)

揚子出差回來已一月有餘,日子也恢複到從前的狀態,波瀾不驚,蘇可自從上次同賞櫻花不辭而別之後竟再無音訊,試圖以以前的聯係方式找到他,終是勞而無功,這女子仿佛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尋不得半點蹤跡,同一縷風、一滴晨露般剛進入你的視線就轉瞬即逝,再也不見蹤跡。

對於我與蘇可相逢一事在揚子麵前我自是守口如瓶,絕不透露半點,不過好在揚子也無所察覺,有的時候我心裏闖出一個聲音:你這麼做是正確的麼麼?一種愧疚感便油然而生,自己就覺得對不住揚子,可這種念頭一般不會持續太長時間,也就幾分鍾的樣子,於此同時,另一個聲音又從我心底跳出來:你是愛蘇可的,我們發生那樣的事是理所當然的,於是在愛的名義下我的負罪感又銷聲匿跡了,看來愛這個字眼是有多種解釋的,不同的解釋會使得許多行為正義化,自然化,在蘇可不介入我生活的時候,我與揚子的生活又恢複到以前的狀態,我們恩愛如常。

揚子是一名畫家,她是頗有天賦的,這種天賦大概遺傳自他的父親,她的父親是一名出色的藝術家,天賦這東西同外貌、體質一樣是可以遺傳的,那些生命的密碼真是如此的神奇,令人無法探其究竟,這比果樹的嫁接要令人難以解釋的多了,揚子是崇尚美的,她眼中的每一樣事物必有其獨特的意義,那些隱藏在事物背後的美總能被她很好的發掘出來,她同詩人一樣,總能揭示事物的真諦,她的畫色彩豐富,意境深遠,此外充滿著對生活真摯的愛,她看得見光明,生活的幽暗在她身邊也變得明亮起來,我能從她身上看到躍動的無數火焰,那些火焰使得許多不潔的東西原形畢露,令他們無處藏身,原本被遮蔽的場景也能同電影鏡頭般清晰地浮現在你的眼前,令人豁然開朗。

揚子自小就與其他孩子有些許不同,在她的身上經常能看到令人詫異的東西,她目光敏銳,出言不俗,這一點最早是被揚子的父親發現的,她的父親也為此而驚喜不已,揚子的父親 是一位頗有聲望的畫家,其造詣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國畫的功底非一般人所能比肩,在油畫上更是自成一家,其畫風受西方大家影響較深,但能推陳出新,他的畫畫風獨特,那種美能直抵人的內心深處,畫境意境深遠,令人震撼,揚子從小耳濡目染,受益匪淺,揚子父親經常對揚子說:“生活中的美是無處不在的,隻要你善於挖掘,善於發現,惡與醜的存在是不可避免的,但他們隻不過是美的襯托,隻有他們的存在,才能顯出美的高貴,醜與美的較量隻能算是小醜與巨人的對決,結果顯而易見,惡與醜隻不過是飛蛾撲火的嚐試罷了,因此生活總是有希望的”,這些話同烙印般刻在了揚子的內心深處,影響了她的價值觀,進而影響了她的言行,揚子的父親開啟了她的藝術之門,更是她藝術的導師。

揚子母親是一名大學教授,儒雅而端莊,麵龐總呈現著迷人的微笑,待人和善,外表謙和,做事細致周到,這都得益於揚子母親出身於書香世家,自幼教養極好,揚子身上的許多東西也來自母親,揚子算得上是上帝的寵兒,身兼有良好教養的母親及極具藝術天賦的父親,在這種家庭成長的孩子自然是差不到哪裏去的,她也很好的繼承了其父母的談吐與修養。

揚子父母的結合很具有偶然性,他們是在去吳哥窟旅遊時認識的,他們當時在同一個旅遊團,第一次見麵便互生好感,揚子母親的溫柔、謙和、舉止得當讓揚子父親印象深刻,揚子母親也覺著揚子父親是與眾不同的,然而一下子也說不出許多理由來,他身上帶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但那種感覺如此突兀的撞擊著她,那時揚子的父親在畫壇已小有名氣,算得上公眾人物,也會在媒體及其他一些公共場合出現,揚子母親之前也聽說過揚子的父親,不想兩人竟在此地相遇了,真是世事難料,他們在旅行時很自然的結伴而行,吳哥窟宗教氛圍濃厚,僧侶隨處可見,古老的建築更是令人印象深刻,他們彼此討論佛教對於人生的終極意義,為宗教的神秘而歡欣,他們共同聆聽僧侶虔誠的誦經念佛,共同欣賞落日懸於高遠的天際,白色的鴿子在寺廟上空盤旋,如此的悠閑與從容,仿佛也受了佛的教化……。。他們無話不說,並且彼此感到身心愉快,更加感覺到彼此被強烈吸引。回國之後二人頻頻約會,他們強烈的感受到對彼此的強烈需要,不僅是來自身體的,更是靈魂的,那從靈魂深處迸發出的激情穿越軀體緊緊的纏繞著這對年輕人。

那是一個晴朗的春日午後,揚子父親開著車載著揚子的母親去郊外寫生,那時天高雲淡,清風徐徐,車上當時播放著動聽的鄉村音樂,令人心醉,音樂在空曠的郊外被傳的很遠,無邊無際的麥田展現在揚子母親麵前,她仿佛看到了夏日金黃的麥穗將被收獲,希望書寫在無邊的田野,同土地上展現的柔美的詩。到達目的地時,揚子母親幾乎要歡呼了,那真是一個充滿詩情畫意的地方,湖麵清澈,甚至無一絲漣漪,令人內心安靜,不時有水鳥在湖麵緩緩掠過,周圍是漫山遍野的桃花,那些桃花正開得汪洋恣肆,地上的野草正在蓬蓬的生長,同地毯一般柔軟,這真是個與世無爭的世界呀,能夠讓人摒除一切雜念,獲得內心真正的安寧,那些塵世的煩惱在這裏遁與無形,在這裏每個人都是純淨的,同剛剛降臨人世的嬰孩一般。揚子的父親開始支起畫架寫生,風掠過揚子母親柔美的秀發,長長地秀發遮住了她漂亮的眼睛,揚子父親輕輕的掠起遮住揚子母親麵龐的那幾縷秀發,那真是一張嫵媚動人的臉龐,這令揚子父親想到了蒙娜麗莎,“我麵前的女子是比蒙娜麗莎還要美的,這是上帝賜予我最珍貴的禮物”,他的心理湧起幸福,那幸福衝撞著他的胸膛,他感到自己幾乎要落淚了,他深情的吻上了揚子母親的雙唇,眼裏的淚不由得溢出眼眶,滑落在揚子母親秀美的麵龐,他們的吻熱烈而長久,隨後他開始解揚子母親上衣的紐扣,他全身顫抖、慌亂而毫無章法,揚子母親的衣物散落了一地,他們瘋狂地**,這世界仿佛也隻剩了彼此二人,原始的衝動及狂熱衝淡了其他所有,此時此刻沒有廉恥、道德、倫理、學識,修養,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虛無,兩具青春的軀體毫無遮掩的糾纏,他們彼此要占有對方,同亞當、夏娃一般在蛇的誘惑下吃了禁園裏的果子,當二人精疲力竭時,他們就彼此相擁著,相互撫摸著對方的軀體,有風掠過,桃花落英繽紛,粉紅的花瓣在空中飛舞,不經意的落在二人身上,那時有水鳥在湖麵低低的盤旋,他們身邊是揚子父親未完成的畫,畫筆在畫家身旁靜靜地躺著,這些事物本身就構成了一副絕美的畫,時間在這裏忽然間停滯了,他們覺著這世界隻是兩個人的世界了,兩個靈魂在這平靜的湖邊相互依偎,纏綿,車上的音樂還未停止,女歌手的聲線在這寂靜裏隨風而去,潛入那幽深的湖底,同水一般漫過那柔軟的草地,當他們離開時,落日的餘輝更映出揚子母親動人的美,湖麵上的光線漸漸的暗了下去,顯出些許的神秘來。

不久,揚子父母就結婚了,這結合是令人喜悅的,同時也是令人猝不及防的,這結局是原本意料中的事,同時也有著客觀因素的逼迫,因為揚子的母親懷孕了,那次在郊外的舉動使得一個新的生命降臨了,婚禮簡單而溫暖,除了雙方的父母之外,揚子父親還邀請了自己的幾個摯交好友,其中一個是同他一樣的畫家,那畫家有著長長地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腦後,留著好看的胡子,麵容俊朗,隻是衣著有些隨意,是一個很能打動女人內心的男人,他很健談,總是充滿著激情,另外兩位是單位的同事,穩重而彬彬有禮,揚子母親也邀請了一位自小一塊長大的朋友,衣著講究,長的並非令人砰然心動,可看著就令人舒服,從她身上你能看到女人的韻味,那韻味是時間的積澱,一舉手一投足即能顯示出女性獨有的魅力。那日揚子母親穿著精心挑選的婚紗可謂光彩照人,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在婚紗下並不顯山漏水,臉上依然是讓人動情的微笑,同天使一般,當婚禮進行曲響起的時候,一對新人緩緩登台,那真是一對幸福的人兒,當二人激情相吻時,所有人都聞到了空氣中充斥的甜蜜味道,那位俊朗的畫家更是激動,眼裏閃著光,麵頰通紅,顯出同孩子一般的天真,那個日子真是令人沉醉的日子。

楊子母親結婚後時刻享受著一個新的生命帶給她的無窮樂趣,她體味著作為一個女人的幸福與自豪,隨著肚子的不斷隆起,她的幸福感愈加強烈,她時常把自己定位於一個真正母親的角色,她想象著孩子出生後是怎樣一種乖巧的模樣,那帶著鮮活生命力的軀體是有著她的血與肉的,同時她又有些惴惴不安,因為初為人母,時間還未證明她是否是一位好的母親,這些都需要日後讓時間來證明,揚子的母親向學校請了假,她要安靜的等待孩子的出生,她不敢有所差池,她想作為一個女人考驗她的真正的時刻到來了,揚子父親會陪同妻子在每日晚飯後散步,他們彼此享受著孩子給這個家庭帶來的全新的快樂,那時,他畫畫的時間明顯減少了,而是用更多的時間陪伴妻子與即將降臨人世的孩子,他們心裏滿是憧憬,甚至討論著孩子取怎樣的名字合適,他們甚至開始規劃孩子的人生,一切都是新鮮的,雙方偶爾還會為不同的意見而引發小小的爭論,不過不要多久他們總會達成統一,許多時候揚子母親會安靜的聽音樂,她聽貝多芬的作品,還有肖邦,有時會聽甲殼蟲,有時又是鄉村民謠,不過總體以抒情、讓人安靜的音樂為主,她會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安靜聆聽音樂,自己不時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肚皮,她能感覺到肚子裏的小家夥也在聽著這些令人心曠神怡的作品,她望著窗外的陽光,看著微塵在房間的上空飛舞,有時她也會一邊聽音樂一邊看書,有時揚子父親的那位畫家朋友會到他們的家來,孩子還是他們討論的話題中心,當然他們有時也會討論藝術,畫家朋友依然帶著無限的熱忱,這熱忱是不令人厭煩的,相反總是能很好的烘托氛圍,他的許多結論令人耳目一新,有時還會令人捧腹大笑,使得這聚會更加的融洽,揚子父母也為擁有這樣的朋友而高興,有時那位畫家幾日不來登門拜訪他們就會想念他,於是揚子父親就會打電話邀請他來家做客,畫家每次也欣然應邀,揚子父母在不經意間已經將畫家當做了這個家庭的一員,那畫家也將這裏作為了他的第二個家,揚子母親常常挽留他在家裏吃晚飯,他也因了一個小生命的誕生而獲得了無窮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