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煒聞言,深色的眸子眯了眯,表情透著幾分暗沉,“你確定現在的戚桑美是十五年前來這裏的?”
他忽然驚覺起來,穆瑾言對戚桑美實在是太過於特別。
甚至,打從與戚桑美有交集後,他找人的進程就忽然間中斷了。
方煒越想,越覺得頭上的陰影籠罩得鬱沉。
範誌聞言,忍不住拍了拍xiōng部,準備吹噓一番,“這當然確定,想當初......”
他才剛提氣,旁邊的方煒忽然就插進來一句話,沉聲問道:“她大約什麼時候,哪個季節出現的?”
方煒的表情很嚴肅,渾身透著肅殺的氣息,莫名的令人背脊發寒。
“夏......夏天吧。”範誌被嚇得心裏一咯噔,頓了頓,這才開口解釋道:“那時候正好有台風,她是被台風掛過來的。”
方煒眯了眯眼,心裏的開水合計著時間。
他的表情很冷漠,一聲不吭。
範誌見狀,老老實實地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聽說當時她就趴在一塊浮木上,跟著浪一起飄過來。貝沙灣的人靠捕魚為生,害怕她是個不吉利的“死物”,原本是打算不管的,但戚濤看不過去就下去救了,誰知道救上來竟然是活物。”
說道這裏,範誌大的臉上難免露出一絲嫌棄。
當時戚桑美被打撈起來時,滿臉蒼白,渾身掛著海草衣衫破爛,皮膚黢黑,腳底的傷口長久的泡水後發白腐爛,她就像個沒人要的髒娃娃。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那個髒娃娃洗幹淨之後竟然會那麼漂亮,尤其是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黑得發亮。
範誌癟了癟嘴,繼續說道:“她在貝沙灣的醫療站站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後村裏的人合計著報警將她送回去,可不知道當時什麼原因,她最後留在了戚家。”
他也有些想不太明白,所以蹙著眉頭,悶悶地說道:“後來,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戚家就舉家搬遷,從貝沙灣搬去了天堂堡。”
“戚家的人每年清明節和過年都會回來燒香燒紙,但她就再沒有回來過。”
“如果這次不是因為地的事,我想整個村子的人都快忘了還有她的存在。”
“沒想到戚家人膽子這麼大,竟然讓她直接頂了戚桑美的名字和身份。”
越往下說範誌的情緒就越大,沒想到戚濤這麼老實,竟然也幹這種事。
方煒越聽心越是沉,他抬頭看著範誌,表情冷凝,“真的戚桑美的戶口不是在貝沙灣,她淹死後怎麼沒做戶籍消除?”
範誌頓了頓,想了半天才說道:“她淹死的時間距離現在這個戚桑美被救起來的差距,也就短短的三個月。當時管理貝沙灣的還是位老村長,他跟戚濤的關係好,我想這裏麵肯定有名堂。”
方煒的表情格外的嚴肅,“嗯?”
範誌接著說道:“戚濤搬離貝沙灣時,連帶著戚桑美的戶口一起轉了出去。”
方煒的眉頭緊蹙著,表情異常的難看。
範誌見他一副有興趣的樣子,忍不住湊了過去,“方大哥,你說說看,死人的戶口還可以隨便轉進轉出嗎?”
方煒並沒有理會他,反倒是陷入了一段沉思,嘴裏低低喃喃地念叨起來,“夏天,台風......”
“戚桑美,曲......”
那個名字赫然迸了出來,方煒的瞳孔瞬間大睜,轉身往村長家跑。
他猛然間領悟到,為了穆瑾言會如此反常了。
範誌在原地愣住,隻覺得莫名其妙,“方大哥......”
“哎!”他看著方煒奔跑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很不屑地哼了幾聲,“嘖......切!”
方煒馬不停蹄地往村長家跑去,然後直接衝進了屋子。
他已顧不得什麼的禮數,亮開嗓子尖聲吼道:“徐少!”
徐璽坐在沙發裏,正等待著前線的發來賀報,見方煒急匆匆的回來,心裏還不由得樂開了花,“事情辦成了?”
方煒喘了口粗氣,沉沉地說道:“不是!”
徐璽聞言,原本好看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沒有辦成你還有臉回來見我?”
方煒愣住,沉聲解釋道:“不是,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徐璽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還有比這更緊要的事?”
方煒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太多。”
“噢?”徐璽揚了揚眉,興趣缺缺,“說來聽聽。”
方煒走到房門口,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下周圍的情況,這才折返回來,沉聲說道:“我懷疑戚桑美就是曲安格當年被綁架的小女兒。”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徐璽臉上的表情就徹底暗了下來。
他看著方煒,眼睛裏暗潮洶湧,臉上卻保持著淡冷的神色,涼涼地說道:“你也知道曲染不是曲安格的親身女兒?”
方煒還沒有意識到他話裏的深意,反倒耳開口說道:“遙光小姐曾讓我調查過曲染的血型,不管是曲安格還是餘倩雯,她都無法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