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靖州坐在沙發上,神情冷淡,隻字不言。
他不說話,卻是急壞了餘倩音。
穆星辰半道被劫走,她自認為計劃周密毫無破綻,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在她得意忘形的折返途中卻被人絆了一腳。
這一跤摔得她很痛,餘倩音很是惱火。
穆星辰對她來說用非常重要的作用,可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
餘倩音憋不住心頭的火,她瞪著餘靖州,忍不住拔高了音調,大吼一聲,“老頭兒,你快把星辰交出來!”
她鐵青著臉,一雙眼噴火似的看著餘靖州。
管家和看護站在旁邊,麵麵相覷,識趣地低下了頭,屏息凝神。
餘靖州用力地握緊了手裏的拐杖,滿臉嚴肅,語氣薄冷陰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竟然不要臉的否認?”餘倩音瞪大了雙眼,伸手指著餘靖州,大聲質問起來,“你敢說今晚半路截胡的,不是你的人?”
她的行為,非常的不禮貌。
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孩子,管家哪裏忍心看餘倩音不知死活的挑釁,然後被吼別凶。
他悄悄地握緊了拳頭,猶豫著剛邁出一步,還未開口,麵前的徐錦州就忽然震怒了起來。
“截胡?”他瞪著餘倩音,說話時帶著明顯的嘲笑與諷刺,冷冷地問道:“你是今晚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這話的訓斥味,像是理智嚴肅的家長在斥責調皮搗蛋的孩子。
餘倩音掛不住,臉上頓時揚起了些許無法掩飾的驚慌。
餘靖州似早已了解,看餘倩音的眼神都多了幾絲笑意,似一切早已在預料之中似的。
他雙手疊著搭在拐杖的一段,看著餘倩音的眼神透著嚴肅,冷冷地繼續說道:“你現在已不是我餘家人,真是要是闖了什麼禍,也休想死皮賴臉的找我出麵幫你解決。”
像這種話,放在尋常人家裏,那簡直就是觸及之下必然引起禍事紛爭,放在餘倩音身上也不例外。
她當即發怒,傲慢地叫囂著甩手,怒不可遏,“誰說需要你幫忙了?”
餘倩音挺直了腰站在餘靖州麵前,整個人態度冷厲,“我有什麼是不能理智解決的?”
餘靖州並未因她誇下的海口而選擇沉默,反倒毫不留情地反擊,冷漠地嘲諷出聲,“你哪怕是有半分理智,就該想到堂而皇之闖進桃苑的後果。”
餘倩音被質問得一愣,當即卡殼。
她擰了擰眉,半晌後別開臉,眼神恍惚閃躲,“我那還不是因為星辰被人帶走了,急嘛!”
剛才在得知穆星辰被半路劫走的消息,她是擔心又惱怒,加上穆瑾言與桑美直接登門要人,她就更慌了。
原本是想要借穆星辰的事,討要穆瑾言一個人情,誰知道竟然落得裏外不是人了。
如今,她的身份已經暴露,穆瑾言與桑美已經懷疑人在她的手上,一旦穆星辰再出點什麼事,她簡直是百口難辯。
相較於她的火燒眉毛,餘靖州倒是淡定了許多。
他坐在沙發裏,不緊不慢,抬頭滿眼嘲諷地盯著餘倩音,反問一句,“她跟你什麼關係,你憑什麼急?”
“我可是她的......”餘倩音仰起下巴,根本沒有細想直應了出聲。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戛然而止。
餘靖州眸光清冷地看著她,挑釁地問道:“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
餘倩音立刻冷靜下來,她低頭看著餘靖州,在看清對方臉上的肅殺的冷笑時,忽然就明白了過來。
餘倩音眯了眯眼,滿臉的防備,“原來你是在這裏卡著等我呢!”
兩人沒有將話說破,但是氛圍的轉變著實風雲變幻。
餘倩音,不愧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由著辨析一切風向的敏銳嗅覺。
餘靖州心裏驕傲自豪,但臉上卻擺出一副冷漠的表情,甚至還直接放出了狠話,“你如果還在乎William的前途,就該學著隻字不提,佯裝沒事人似的離開這裏。”
他盯著餘倩音,毫不留情地威脅起來,“今晚我就當你是故地重遊,不做計較。”
餘倩音心裏憤怒,盡量的隱忍著。
她咬著後槽牙,神情嚴肅地看著他,磨牙謔謔,“又來這一套。”
餘靖州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從未被消滅。
餘倩音怨他恨他,可是即便如今她已身為Y國的王妃,仍舊忌憚著他的手段。
餘靖州輕飄飄地瞄了她一眼,嘲諷著反問一句,“你仍然吃這一套,不是嗎?”
被看透內心,餘倩音去不肯就範。
她仰起頭,瞪著餘靖州,怒氣洶洶,“死老頭兒,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後悔的。”
這樣的稱呼嚇得管家悄悄地替餘倩音捏了把冷汗,哪有人叫自己的父親“死老頭”的。
她的可以激怒卻並沒有惹得餘靖州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