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著道:“那匹劫車的人是餘倩音派來的,這毋庸置疑。”
桑美看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能這麼確定?”
穆瑾言沉著臉,耐心地解釋起來,“剛才我們進西苑時與一群金發碧眼的男人打過照麵,雖然他們的衣著偏青春,但其身形體格和走路的步伐卻暴露了他們特種兵的身份。”
桑美聞言,眉頭蹙得更加的緊,她的臉上寫滿了嚴肅。
穆瑾言沉默了幾秒,跟著冷靜地分析起來,“可即便如此,我們沒有在西苑見到星辰,就不能將這頂帽子落在她頭上。”
桑美握緊了拳頭,渾身散著微涼的氣焰。
這裏藏著的疑惑太多,處處是看不透的迷障。
餘倩音與桃苑裏的人,他們到底在下一盤什麼樣的棋,誰也不知道。
穆瑾言拍了拍桑美的手,沉聲說道:“星辰在他們兩人誰的手上你我都不用太過擔心。”
他猶豫了片刻,開口冷靜地安撫,“不論目的是什麼,她總歸還流著餘家人的血,他們是不可能傷她的。”
可話說完,穆瑾言還是免不了心生擔憂,“怕隻怕......”
桑美驚醒,扭頭看穆瑾言,怯怯地小聲問了一句,“怕星辰不在他們手上?”
穆瑾言握緊了她的手,垂眸沉默。
桑美瞬間明白了過來,她猛地坐直了身,滿身緊張,“穆瑾言,你不要嚇我!”
穆星辰不能出事!絕對絕對不能出事!
她是曲陌唯一的女兒,還那麼的年輕,還沒有好好地將世界看遍。
“放心。”穆瑾言意識到自己無形中給桑美帶去了緊張和擔憂,當即振作,冷靜客觀地安撫起來,“那人沒達到目的之前,星辰還會是安全的。”
這話雖無法降低桑美內心的惶恐,但卻讓她更多了幾分理智。
如今情況不明朗,她不能跳出來與餘倩音撕,隻能等。
穆瑾言見她終於冷靜下來,這才啟動車往家裏趕。
今晚發生的事實在突然,許多的事刷新著他們對彼此的認知。
新鮮且不可思議。
穆瑾言是接受的,隻是桑美看起來卻似乎心事重重。
兩人一路上毫無交流,車內的氛圍逼仄緊迫。
今日兩人在外麵折騰,渾身都是打鬥的痕跡,不便於回去讓袁悅君看到。
穆瑾言沒有與桑美商量,直接驅車去了早些時候賣給桑美住的那棟小洋房。
自從兩人領證結婚過後,凡是紛擾,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
但穆瑾言有潔癖,安排著家裏的傭人定期過來打掃。
穆瑾言將車開到的地下車庫,熄火,扭頭看看桑美,小聲地提了一句,“到家了。”
他停穩車,剛準備側身推門時,身後卻傳來桑美悶悶的小聲問話,“說實話,你心裏是不是在怨我?”
穆瑾言身形一頓,剛才要開口,副駕駛位的位置的又傳來低落的聲音,“如果是的話,我們可以離婚......”
隻是話沒說完,應聲落下“咚”地一聲響。
“......”
桑美震驚,抬頭,眸光驚異地盯著穆瑾言。
隻見穆瑾言一拳砸在車內的屏幕上,光亮的屏幕被震碎,表麵全是裂痕。
可是,穆瑾言這突如其來的撒氣,真真是讓人反應不過來。
桑美隻驚愕地瞪大著雙眼,呆呆地看著他。
穆瑾言收回手,冷著一張臉,語氣陰沉恐怖,“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從你嘴巴裏聽到那兩個字。”
桑美愣在原地,似懂非懂。
兩個字,哪兩個字?
她剛才都說了什麼?
桑美擰緊了眉,腦袋裏飛速閃現自己說過的話,愣了半晌才明白穆瑾言為何會如此大的反應。
“離婚”兩個字,像是一枚炮彈,“咚”地將兩人維持的平和炸裂得分崩離析。
“嘭”地摔車門聲,車身跟著震動微晃。
男人,他生氣了。
眼看著穆瑾言氣急敗壞,轉身就往屋內走,桑美再也等不住。
她猛地推開車,跳下來,揚著聲音怒喊,“穆瑾言,你站住!”
桑美站在車邊,一手扶著車,同樣板著臉,一副不好惹的表情。
穆瑾言蹙了蹙眉,心情不是特別的好,但也沒再發脾氣。
他沉著臉,耐心地說道:“先進屋,有什麼話關著門我們慢慢說。”
然而,下一秒,桑美任性的拒絕,“我不進去!”
聲音果斷,不帶半分猶豫。
穆瑾言猛地抬頭,忍不住小聲叱責,“桑美!”
那語氣,雖然帶著些脾氣,但卻足夠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