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將頭垂得更低,緊張地說道:“葉少,先生吩咐了讓我們好好合作,不要惹事。”
“你怕什麼?”葉馳氣得直罵對方,“廢物!”
那人被罵得連頭都不敢抬,忍氣吞聲地接受著葉馳的臭罵。
周嶽看不過去,開口說道:“剛才你家葉公子妄圖逃跑,我家穆先生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留住他,不然人跑了看你們回去怎麼交代!”
他這當是行好事,畢竟自家大老板把人給揍了,怎麼著也要找個好的理由說過去。
那人聞言,立刻點頭彎腰,“謝......謝謝穆先生。”
自己被揍了,底下的人還在對對方表示感謝,這是多諷刺。
葉馳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揮著手,不斷地往對方的腦袋上揍過去,“謝什麼謝?你是傻子嗎?你是傻子嗎?”
葉馳以為他吐詞清晰,其實整個人屋子裏的人全程聽到的話,都是“啊啊啊”。
那聲音,就像是醫院裏無法說話的低能兒發出的聲音,周圍的人聞言,努力地抿著嘴,憋著笑。
突然“duang”地一聲,一枚黑色的U盤扔在了茶幾上。
對方愣住,滿眼詫異地看著穆瑾言。
穆瑾言沉著臉,眸底目光冰冷,淡淡地道:“轉告你們家葉先生,我手上掌控的資料都在這裏了,讓他放心,沒有備份。”
那人聞言立刻將U盤抓過來捂著,生怕穆瑾言反悔似的。
他一邊捂著U盤,一邊連連點頭,“謝謝穆先生。”
穆瑾言睨了眼被自己揍歪下巴的葉馳,手莫名其妙的癢了起來。
他現在想揍人!往死裏揍的那種。
穆瑾言言語冰冷地說道:“不想我忍不住再動手,趕緊把你們的葉公子扶下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哪裏還敢繼續留。
對方叫人左右搭力將葉馳給撫了起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葉馳在一陣疼痛的叫嚷裏,被迫被抬了出去。
葉家人離開後,整層樓再次恢複了安靜。
穆瑾言點了支煙抽,他臉上滿是疲憊。
半晌後,他忽然開口,沉沉地問道:“周嶽,這件事你怎麼看?”
周嶽多少清楚穆瑾言內心的惶恐,他擰著眉,嚴肅地說道:“古風對我們撒謊了。”
他握緊著雙拳,將內心的懷疑與推測悉數說了出來,“或者說,古風最後撥打出去的電話,是有意引導我們將目標轉向葉家的。”
穆瑾言拿煙的手頓住,吐出的白煙繚繞在臉上,神情更加冷厲。
他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燃燒的煙頭閃亮出猩紅的光芒。
穆瑾言眯了眯眼,冷冷地問道:“目的呢?”
周嶽不假思索地說道:“當然是要借我們的手鏟除葉家。”
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周嶽的聲音卡住,隨即抬頭盯著穆瑾言,“難道是曲......”
他沒有把話說完,然後自行否決,“不會吧?”
周嶽看著穆瑾言,見他冷著臉沒吭聲,心裏擂鼓般敲了起來。
他心裏端著疑問,整個人更是緊張起來,“那太太不是在?”
穆瑾言的手夾著香煙,沒有再抽一口。
他擰著眉,嗓音冷厲,“事情恐怕沒我們想的這麼簡單,你再去調查一下古風。”
周嶽點了點頭,即刻應聲,“是!我這就去。”
感覺事情有異的,除了穆瑾言外,還有從臥龍郡離開後的高希。
餘倩雯早就安排好工作行程,能推的,能延後的早已做了安排。
她原定要與曲安格同舟共濟,騰出時間與他迎接即將而來的競選,所以最近他們趕的行程全是無法推,並且能短暫時間全部完美結束的。
曲安格以前從來不過問餘倩雯的工作,今天怎麼會忽然間的冒頭,並且態度如此的強硬。
難道餘倩雯的身體出什麼問題了?
可為什麼就隻是找了家庭醫生來看,而不是送醫院呢?
高希離開臥龍郡後特意在路邊逗留,並沒有發現曲家的車,或者救護車來往。
照這樣推測,餘倩雯的病就沒有到無法正常生活正常工作的地步吧?
為什麼曲安格的態度,會這麼的強硬呢?
高希弄不明白,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她仔細的想了許久,終於還是摸出了手機,循著電話薄,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撥了過去。
......
曲染剛參加完演奏團的排練,一行人聚了餐,她這才卡著最晚的點往臥龍郡趕。
她幾乎每天都很晚回去,因為那個“家”實在沉悶冷漠,再加上曲安格那雙能洞察一切的眼神,她很怕自己會不小心露出馬腳。
所以曲染就長期逗留在外,盡量減少與他們碰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