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徐璽的臉上沒有對季言的半點印象,也沒有提及時的震驚與痛苦。
她垂著頭,狠狠地抽泣著。
季言的事,徐璽沒有什麼印象。
他看過家裏的合照,季言與他長得極為相似,兩人外表上的唯一差別,隻是季言眉毛裏多了一顆痣。
據說五年前,他和季言是一同出的車禍。
他相對幸運,坐的副駕駛,車禍時被撞了頭,但沒有傷及要害。
季言就比較慘,他負責開的車,被那輛超載的橫翻的貨車直接給壓碎了腦袋,聽說後來挖出來早已麵無全非。
季言是葉清的親生兒子,是徐家的成員。
未免對葉清造成過多的傷害,從那以後,徐家就不準在提季言的名字,甚至於連他的墓都被移到徐家墓群最偏僻的角落,徐家沒有任何人前去上香祭奠。
徐家的人都說,沒有看到墓,季言就永遠活在葉清的心中。
這樣的說法似乎的確如此,季言死後,葉清就隨著他去了國外治療,這些年,她將自己當成季言來養,活得也挺快樂。
隻是今天葉清主動提起,徐璽卻覺得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撕心裂肺。
葉清捧著徐璽的臉,一遍遍的祈求道:“阿璽!你乖!你乖一點。”
那雙含著淚水的眼,像是看徐璽,但眼裏裝著卻又像是季言。
徐璽弄不清內心的那種錯覺,他隻能夠擰著眉,沉聲安慰起來,“母親,您先冷靜冷靜。”
葉清拽著他不肯放手,一遍遍地哭訴起來,“阿璽!媽求你了。”
她抓得實在是緊,像是怕失去的那種狠勁。
徐璽很是無奈,最後隻能選擇妥協,“您別這樣,我答應你,這件事我會處理。”
葉清聞言,猛地頓住。
她瞪大著雙眼看徐璽,緊張得再次開口確認,“真......真的?”
“嗯。”徐璽點了點頭,一邊抽出紙巾替她擦臉上的淚水,一邊沉聲安慰,“你先回醫院療養,其他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葉清的情況原本就不好,打從在酒店辦壽宴被人攻擊,在醫院又被偷襲過後,她的神經就始終處於緊繃的狀態。
徐璽害怕自己再不應了她,葉清腦袋裏的弦會繃不住斷了。
葉清搖了搖頭,不願妥協,“我想留在家裏陪你。”
她不太想要留在醫院,她厭煩了那些來看望自己的人,他們的別有用心令自己後怕。
徐璽並未答應她,隻是沉聲安慰起來,“醫生說過你的狀況最好是留院,更何況你留在家,我會沒辦法全心的處理問題,而且我爸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他現在忙於許多事情,根本沒時間來照顧葉清。
將葉清留在醫院,一是方便照顧,二則是徐毅那邊總還是要留個親密的人為好。
提到徐毅,葉清這才冷靜了下來。
那個她費盡心力占有的男人,是她葉清的。
最近醫院裏的小護士們,裙子的長度越來越短,什麼心思作為過來人的葉清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能戰勝葉蓉,也不能在這時候輸給那些小蝴蝶。
葉清沉沉地點了點頭,冷靜地說道:“那行!我......我回醫院,我這就回去。”
她應得這麼直接,連徐璽都沒想到。
早知道端出徐毅能這麼輕鬆的將葉清指使回去,徐璽早就說了。
徐璽衝著旁邊的家庭司機吩咐出聲,“送送夫人。”
“是。”對方點了點頭,立刻過來扶葉清。
臨走時,葉清還是有些不放心,拽著徐璽又重複著叮囑了幾句。
徐璽再三保證會幫忙解決葉馳的問題,葉清這才放心的離開。
司機剛將葉清扶著離開,旁邊的房間裏方煒坐著輪椅由人推著出來。
方煒揮了揮手,負責推他的人立刻恭敬地退了下去。
徐璽點了隻煙,狠狠地抽了一口,這才開口,嗓音冰冷地問道:“是不是有人去醫院見過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