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緊張起來,連帶著唇瓣都在顫抖。
桑美連忙驅動輪椅上前,抖著聲音,慌亂地問道:“出......出什麼事了?”
然而,卻沒有任何站出來說話。
病房裏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靜得非常可怕。
那些細細密密的安靜盤踞在桑美的心裏,不安的惶恐齊聚,驚得她無法用言語形容。
她用力地摳著輪椅的皮質扶手,滿眼熱切地盯著病房裏的人,再次大聲追問,“誰能告訴我,出什麼事了?”
依舊是誰都肯不吭聲,莫澈和孟浩兩人甚至無視著她,直接別開了臉。
這一切,說明著問題。
桑美心慌意亂,惱怒更甚。
她突然雙手撐輪椅扶手,任性地蠻力支撐,二話不說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桑美的雙腳骨裂稍微嚴重,如今還打著兩隻笨重的石膏。
她站起來時,輪椅直接前傾,桑美整個人直接就栽了下去。
眼見著慘案即將要發生,周圍的人更是嚇得不輕,反射性地伸手去拉桑美。
一雙幹淨蒼勁的手卻已先前一步,二話不說地將人給撈了起來。
“小心!”
沉悶擔憂的男聲響起,熟悉的音色讓桑美整個人一怔。
她乍然抬頭,眼眸裏頓時落下穆瑾言熟悉的臉龐。
桑美忙伸手扶住床沿,順勢坐在旁邊。
她的眼睛裏閃出驚喜,說話的聲音都顫了起來,“你醒了?”
桑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所以她立刻抬手抱住了穆瑾言的腦袋,手指一遍遍地摸著他的臉和眉眼。
溫溫熱熱的,滾燙熱血流淌的鮮活的感覺。
莫澈站在旁邊都看呆了,完全想不到穆瑾言竟然就這麼讓女人摸自己的臉,還是那種力度有些大,能把臉捏摸變形的那種。
妻奴算是正名了。
桑美沒有絲毫的尷尬,或者說,現在她的關注重點都放在了穆瑾言的身上,其他的人都被自動忽視了。
她摸著穆瑾言的臉,指尖始終在顫抖,幅度很大,泄露著她內心的激動。
桑美盯著穆瑾言,連聲問道:“怎麼樣?”
不等穆瑾言說話,她又忍不住開口追問起來,“頭暈嗎?”
“身體還痛嗎?”
“身體怎麼樣?”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
她像是打開了問題的閥門,熱切緊張地追問,根本就沒給穆瑾言半點應聲的機會。
袁悅君卻很是能理解桑美的感受,悄悄地抬手,又抹了把臉上的淚。
莫澈卻忍不住抿嘴輕笑,原來戚桑美和尋常的女人也沒什麼區別。
在關乎自己男人的問題上,永遠都繞不過去。
穆瑾言盯著麵前的女人,感受著她急切緊張地提問,雖“大病初愈”略顯疲憊,但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這麼多的問題,他也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
穆瑾言著實無奈,忙不迭地握住桑美扶著自己臉地手,笑著喚了幾聲,“媳婦兒,媳婦兒......”
聽到呼聲,感受到穆瑾言握自己手的力道,桑美的理智這才稍微回籠。
她愣住,瞪大著眼,呆呆地看著穆瑾言。
半晌後,她又忽然動怒起來,揪著穆瑾言的臉皮用力往兩邊扯,表情憤懣,“混蛋!你居然跟他們一起合夥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