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遙光的內心開始變得陰暗,反正都已經撕開了臉,那就不妨將自己的野心表露得更加明顯。
徐璽不願意娶自己,隨著時間的推遲,她從少女變成了奔三的女人。
今天清晨起床,她在鏡子裏發現眼角處長了細紋。
景遙光意識到,她已不再年輕。
都說男人永遠喜歡年輕的姑娘,那條代表衰老的細紋就像是繡花針紮進了心,疼痛難忍。
景遙光坐在椅子裏,不再是小鳥依人。
她拿出了談判的架勢,開始和徐璽玩起心理戰,“以前你不在乎區區的品睿集團,那是因為你有穆瑾言那幫人。”
徐璽微頓住,沒想到景遙光會提起穆瑾言。
雖然他現在是恢複了些記憶,但對於和穆瑾言之間的事,他隻真的知之甚少。
既然景遙光知道,現在又願意主動詳說,那他倒不妨一聽。
見徐璽麵無表情,景遙光以為是戳中要害惹他不高興了。
她並沒有打住,反倒是繼續說道:“你們誌趣相投,想法一致,甚至於他能大手筆的拿錢投資陪你開公司玩。”
徐璽聞言,臉上的表情果真更沉了。
景遙光以為徐璽是聽到開公司,居然是穆瑾言拿的錢,他那強大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了。
她看著徐璽,冷冰冰地道:“所以你不屑徐家的生意。”
景遙光刻意地停頓了幾秒。
她在等徐璽反應,或憤怒,或謾罵都好,可左等右等,徐璽除了沉默,再沒有更多的表現。
景遙光不甘心,抿了抿唇,狠心地往徐璽的心口插刀,“我記得當初你曾放言,絕不繼承徐家的公司。”
當初徐毅讓徐璽進公司,兩人爭吵不休,到最後他就放了那樣的狠話,永遠不可能接管徐家的公司。
景遙光眸光銳利地盯著徐璽,挑釁地問道:“可如今的現實不是很打臉嗎?”
徐璽,“......”
如果景遙光不提,他都快忘了。
那個炎熱的夏日午後,書房裏展開著一場惡戰,不斷拔高的語調,拍桌子的的據理力爭。
到最後,大家吵得麵紅耳赤,一個揚言要是走出這個門就不認這個兒子,一個冷笑諷刺說自己巴不得不當他兒子。
想起那些陳年舊事,那個氣衝衝跑下樓的身影,抬手拍他肩說保重的人......
那張臉漸漸放大,五官更是清晰起來。
徐璽忽然覺得腦袋脹痛,難受不已。
他咬緊著牙關,努力地克製著,不想被景遙光看見。
可正當他疼痛難忍需要安靜休息時,景遙光卻變本加厲了起來。
她雙手環抱於胸,翹著二郎腿,一副抓住對方命脈勝券在握的神情。
景遙光晃了晃腿,笑吟吟地看著他,“徐璽,你當初為了救徐家,賣了公司的核心技術,損害了穆瑾言的利益,也失去了他那邊所有的關係。”
這件事不需要她提醒,自己知道。
當初他車禍醒來,恰巧品睿集團的某個項目出現技術問題,導致無法履行合同。
然後徐毅同葉清雙雙前來找他商議,說是公司出現重大問題,希望他能將自己公司的技術進行出讓。
現在想想,所有的事情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當時他還處於療養期,根本就沒精力管理自己的公司。
既然自己無心管理,倒不如將它賣掉。
所以那時候,他們是打的這個主意是嗎?
徐璽的沒有收了收緊,依舊沉默著不作回應。
景遙光卻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抓準著時機,冷聲分析,“換句話說,徐家是你最後的退路,如果公司再經營不下去,你將不再享受到如今的生活。”
享受如今的生活?
這是什麼生活?
將他摧殘得不似人形的生活,真以為他稀罕嗎?
徐璽像聽到了天大笑話似的,抬頭看著景遙光,嘴角全是諷刺的笑,“你以為我真在乎這些?”
他要是在乎這些,當初就不會放棄B市的一切,甘願陪她在C市吃苦。
這些所謂的貴族豪門,他根本就不在乎。
景遙光並沒有著急,整個人尤其的冷靜。
她聳了聳肩,同樣是滿臉的笑意,“你可以不在乎這些,但是伯父伯母呢?”
徐璽沒有服軟,依舊是一臉的不屑。
景遙光繼續說道:“他們可都是出生於富貴家庭,從沒吃過苦,現在臨到年邁卻要因為你去過苦日子。”
她沒想到,徐璽想要與自己解除婚約的決心如此堅決,半點沒有商量的意思。
景遙光不服氣,抿了抿唇,拿出了殺手鐧,“或許你與伯母能夠忍受,但是伯父呢?”
她衝徐璽挑釁地揚了揚眉,反問道:“他能扛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