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坐上車,立刻就端出了老板的姿態,“朱秘書,戚桑美的事打聽清楚了嗎?”
穆威最近被經濟犯罪科的人給盯著,因為要出麵幫葉擘辦事,所以他近日都保持著低調。
他近日各種奔波,一邊想方設法地甩掉那些緊盯自己的人,一邊張羅著幫葉擘拉攏支持者。
他夾著尾巴做人,各種周旋賠笑臉,再次回到B市,他又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時光。
朱秘書坐在副駕駛,聽到穆威的問話,立刻側身衝他點頭,全程小心翼翼,“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清楚。”
穆威原本的好心情瞬間炸裂。
他擰緊著眉,表情特別的難看,“你這話什麼意思?”
穆威瞪著朱秘書,眼眸裏全然憤怒。
他抬手指著朱秘書,連連大聲嗬斥,“怎麼現在讓你辦這麼點事都辦不好了?我還養你做什麼?”
當著司機的麵,自己被臭罵成這樣,朱秘書真是完全失了臉麵。
他有些下不來台,臉上的神情頓然沉了幾分。
朱秘書沉默了片刻,緊接著又低頭,恭敬地道:“穆副總,你別動怒,聽我說。”
他努力地穩住情緒,這才說道:“我打聽了許久,都隻聽人說戚桑美殺人是個傳聞。”
穆威眉峰緊蹙,一臉的嚴肅,“傳聞?”
他翹著二郎腿,大爺似地靠坐在後排。
穆威有些胖,腿晃晃悠悠地,時不時踢到朱秘書的椅子。
他的力道掌握得不好,自覺著輕緩無所謂。
朱秘書坐在前麵,感受著後排傳來陣陣重重的踢腿力道。
那種感覺很不適,明顯的不被尊重。
朱秘書咬了咬牙,眉宇間已有了明顯的隱忍。
他點了點頭,恭敬地應道:“沒錯。”
朱秘書往前探了探,謹慎地說道:“媒體方麵的朋友說,今天市中心的花園餐廳今天大清早確有案件。”
穆威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朱秘書搖頭,臉上滿是凝重,“但是當時整條街被專案組封鎖,媒體根本沒辦法進去。”
他歎了口氣,表情透滿了無奈,“他們什麼都沒有拍到。”
穆威頓時蹙眉,神色頓冷。
他原本大好的心情,在這瞬間就跌到了穀底。
這麼的事情發生,現在朱秘書竟然告訴他,現場被封鎖,沒有媒體拍到。
穆威之前還設想過那麼多精彩的畫麵,結果臨到頭被朱秘書這兩句話給毀了所有。
他的心情能好?
穆威氣急敗壞,抬腳猛地一踹前排,激動起來,“媒體沒拍到,難道現場就沒人嗎?”
他這一腳踢得特別重,朱秘書甚至感受到坐墊猛地被踢出來一塊凸起。
他有種被踐踏尊嚴的不適感。
朱秘書擰緊著眉,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許久後,他才低著頭,冷靜地繼續彙報:“我問過花園餐廳的服務員,個別人受利益誘huò,但也隻是說餐廳今天有人跳樓而已。”
朱秘書在接到穆威的電話後,立刻就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
他動用了手邊的一切關係,開始各方打聽。
從以往的媒體夥伴,到餐廳的服務員,該打點的打點,將他們口中能套出來的消息都套出來了。
可所得到的消息,都不過如此的。
穆威聽得不高興了,整個聲音都拔高了幾分,“跳樓?”
他氣惱得再次踢了踢前排的座椅,滿臉戾氣地吼道:“不是說戚桑美推的人嗎?”
穆威在機場收到的消息,聽到戚桑美出事,他簡直是樂開了花。
他對戚桑美的恨,那是真的恨,巴不得她能早點一命嗚呼的那種。
穆威對華宇集團貢獻多年,熬死了一代又一代的總裁接班人,輪到後麵,好不容易熬到就剩穆瑾言一人。
穆瑾言正直壯年,穆威甚至於已經做好熬不過他,要就此打住的念頭。
可誰曾想到,穆瑾言突然在沈謬那裏出事,成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
穆威原本想著終於又熬走了一人,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將華宇集團徹底占為己有。
可他高興不過一晚,第二天直接就被戚桑美直接給拽了下來。
戚桑美對他的狠,不留絲毫的情麵。
她將自己從副總裁的位置踢下來,還告他經濟犯罪。
所有的老股東全部倒戈,他在關鍵時刻失去了自己本該擁有的一切。
朱秘書垂著頭,恭敬地說道:“花園餐廳的服務員說,當時頂樓隻有孟苒一人。”
穆威擰緊著眉,渾身燃著怒火。
餐廳服務員都這麼說,那戚桑美就真的沒有殺人嗎?
穆威咬了咬牙,神色沉冷,淩厲萬分,“所以,真的是孟苒自己跳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