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含章殿女史羞憤地怒斥。
僧人挺直了背脊,轉頭與女史對視:“我當真胡說麼?”
他的反問,讓女史想到了方才,她頓時一噎,女史的反應和僧人的反應,讓諸多人心中有了判斷。
這個時候僧人跪在走向虛清,重重一磕頭:“主持,弟子負您厚待,有愧於佛祖,有愧於師父,隻得來生為牛馬,已報大恩。”
僧人突然一聲悶哼,蜷縮著身子倒了下去,就看到雙手握著插入腹中的匕首。
“法照——”這時候一個年長的僧人衝出來,抱住了自盡的僧人,滿臉哀戚。
“師……父……”法照隻是低弱地喚了一聲,便昏厥了過去。
虛清給法照把脈,確定人已經死了,低頭念起了超度經。
這一變故,始料未及,沒有人能夠想到僧人會羞憤自盡,榮貴妃這時候麵色才微微發緊。
事情開始脫離她的掌控,沈羲和哪裏有那麼好對付?
她可不是衝動的小女郎,她把祈福之事交托給沈羲和,自然就會明白沈羲和能夠猜到自己要發難,她故作淺顯陷害,為此費心尋了個與沈羲和一模一樣的狸奴,讓其婢女防不勝防。
沈羲和素來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若知曉自己動了她的婢女,必然會動自己的婢女,原本她是計劃親自去捉人,來個人贓並獲,可惜她走到半路,就接到陛下遇刺的消息,她焉能不立刻撤回來?
“陛下,妾宮中女官都是內侍省精心調教,絕不會行如此不知羞恥之事,請陛下明察。”榮貴妃走到陛下的麵前盈盈一拜。
“陛下,男女之事,是否你情我願,請了宮裏有經驗的女官,自有定論。”淑妃明眸在榮貴妃和沈羲和身上來回打了個轉,“也請太醫給貴妃姐姐宮裏的女史診脈,妾聽聞有不少穢亂之物,能令人失控。”
淑妃的話看似不偏不倚,實則就差沒有明著站榮貴妃,懷疑是沈羲和給榮貴妃宮裏的女史下了藥,不過淑妃和沈羲和不對付,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當初沈羲和為了不讓好似吐蕃公主的淑妃嫁入東宮,可是把淑妃掛在荒郊野嶺一天一夜,險些就要了淑妃的命。
另一則若是沈羲和掌了後宮,淑妃還得在她手上討生活。
“依淑妃之言。”祐寧帝吩咐。
當下劉三指安排了有經驗的女官,帶著女史下去驗身,女史麵色蒼白,她的確沒有掙紮,身上看不出傷痕,但她也確實中了藥,可她在宮中這麼多年,能夠成為榮貴妃的女史,看到的手段多如牛毛,並非所有春藥都能夠在身體裏殘留痕跡。
沈羲和壓根沒有給她下春藥,沈羲和隻是在柴房裏點了些助興的香。
此香,喚名:夢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