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妮的傷在幹淨的情況下,按時的消炎和清理恢複起來特別的快,加上她是住在單獨的病房,裏麵足夠加兩個陪護床,我和代午就一直在這裏陪著,之前那房子的鑰匙已經在我手裏了,所以我們並不著急現在就回去,一切都等紅妮身上的傷好徹底以後再說。
醫院向來是個容易流傳各種恐怖故事的地方,在陪著紅妮的這幾天,我跟周圍病房的人都混的很熟了,這一層樓都是單獨的病房,顧名思義,能住上這種病房的分為兩種人,一是我們這種純粹的關係戶,二是特別有錢的人。
在這個龐大的庇護所中,貨幣的流通有一套嚴密的金融體係和係統,一切都和以前的世界非常的相像,在這裏有貧富差距,有各種工人,學生,也有上班族,白領,等等,而且讓我特別心塞的一點是,雖說庇護所中安全,但是因為大家都心知隨時都可能發生意外不得不去麵對外麵的行屍,在這種不安全的心理影響下,人們越發的想要生下‘男孩子’所以在這個地方重男輕女的思想格外的嚴重。
我甚至看到在婦產科的門口,因為生了女孩,一家人抱頭痛哭的場景。
但因為這裏有嚴格的製度,而且非常不人性化,縱然他們難過也會好好照顧這個孩子,一來是自家的感情因素,二來,在這裏孩子的死亡可能會導致全家人被流放。
流放就是將這一家人全部都扔到庇護所高聳的圍牆外麵去。
這個處罰對於這庇護所中的人來說,比死亡更可怕。
我們隔壁房間的是一個骨折的女性病人,說起她的身份似乎還挺牛逼的,在這庇護所中每個龐大的區域中又同時劃分出了大大小小十幾個社區,每個社區管理著自己轄區內的所有事宜,而那個骨折女性就是其中一個社區的社長。
這樣的身份在這裏真的算是很牛逼的了,社長在自己所在的轄區基本上算是有絕對的話語權。
陪在那位女性社長旁邊的應該是她的媽媽和小姨什麼的,她小姨特別愛聊天,性格也好,我沒事就愛去找她,一來二去的很快就熟識了。
熟識以後,她小姨和我說了很多有關這個醫院的事情。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跟以前那些蹩腳的鬼故事差不多,聽的次數太多,早就i匿了,所以並不覺得害怕,隻是她在說起其中一件事的時候,我心中還是升起了多多少少的不自在。
說是之前在現在紅妮住的那個病房裏,曾經住過一個生了龍鳳胎的產婦,產婦順產生下倆孩子,累的虛脫昏睡,就在她昏睡的時候,她老公的媽媽,也就是產婦的婆婆,把那龍鳳胎中的其中那個女孩子給帶到樓梯間裏給用被子給活活悶死了。
等產婦醒過來的時候見到孩子少了一個,婆婆抱著男孩子不撒手臉色怪異,當時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再三逼問之下,婆婆承認了悶死孩子的事情,當產婦家人找到孩子的時候因為天氣炎熱,屍體都開始發臭了,產婦無法接受,從樓上跳下,當即就摔死了。
我之所以覺得不舒服,一來是因為氣憤故事中那個愚昧的老人,二來是心疼那個可憐的產婦,三來是因為想到我們睡的病房裏曾經死過人,多少有些害怕。
這個故事讓我一整天都心情不好,想起來就覺得那個老太太非常可恨,忍不住幾次三番想起自己那沒見過麵甚至沒在我肚子裏住上太久的孩子,如果可能的話,我真的希望生個女兒,長得像陳墨一樣好看,像陳墨一樣白,我會給她梳頭發,紮小辮子,然後她會是我和陳墨的寶貝心頭肉。
可是現實是我隻能摸著平平的肚子,那裏隻有凸出來的小贅肉,沒有孩子。
事實上,我跟陳墨在一起的時候都刻意的沒有用任何避孕措施,陳墨嘴上不說,但是我看得出來他也想有個孩子,可是一直都沒有。
我不敢去檢查,生怕得出什麼不好的結果,自己的身體自己十分清楚,那次流產本就沒有休息好,後來又經曆了那樣的重創,勉勉強強保住了小命,這樣的身體還能不能懷孩子....我真的十分懷疑。
和紅妮代午一起吃了晚餐以後,紅妮和代午都睡著了,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又擔心翻身的動靜吵得他們倆都睡不好,幹脆閉上眼睛硬逼著自己睡著。
就在我逐漸開始迷迷糊糊即將睡著的時候,耳邊似乎隱隱約約的傳來了嬰兒啼哭的聲音。睜開眼睛的瞬間還有些恍惚到底是不是在做夢,但是幾秒鍾後我就徹底的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