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死亡之前的哀求(1 / 3)

陳姐的這番話說的我心驚肉跳,嘴上沒有應話,但是心裏已經基本肯定了陳姐的這個十分靠譜的猜測,也隻有這種說法是最合情合理,並且解釋陳默那蒼白的臉色。

我沒有注意看陳默的手腕上到底是不是有針孔,現在也實在不想去回想,他這會不在,我非要去琢磨這些也隻是讓自己糾結。

閉上眼睛,身體上積攢的這幾天疲憊感一起湧了上來,大腦在混沌中還在回蕩著剛剛吳邪跟陳默說的那句猜測的話‘難道是他?’很明顯,關於那個跟陳默長的一樣的人來自哪裏他們倆其實是知道的,隻是不願意告訴我們,也或許他們自己也不想提及,而且看陳默的反應,那個人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同胞兄弟什麼的。況且,我寧願相信那個人臉上是什麼人皮麵具,也很難去相信那個人和陳默之間存在什麼血緣關係,兩個人的感覺太不同了。

況且單單就陳默和那個人的反應來說,無論那個人做什麼,隻要有血緣關係在連帶著,他都不可能在提起對方的時候露出那麼雲淡風輕的表情。

大腦越來越重,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的睡覺,疲憊的緊,很快就沉沉的睡了去。

或許是太久沒有見到孩子和爸媽,夢裏竟然跟爸媽帶著倆寶寶去三亞海邊旅行,一家人正小資的坐在遮陽傘下麵抹防曬的時候,閨女指著大海的方向哭了起來,我們扭頭看去赫然發現,上一秒還美的妙不可言的海麵竟然飄滿了一層層的屍體,他們漂浮在海麵上全都仰著腦袋對著我們的方向,嗷嗚嗷嗚的嚎叫著。

一眼看去,全都白慘慘的人臉,那畫麵別提多刺激人的感官,我啊的一聲尖叫著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在醒來的那幾秒鍾還沒有從夢境和現實中調整好思緒,扭頭看著旁邊安靜躺著的陳姐,下意識的一腳就踢了上去。

我這一腳踢到一半就已經反應了過來,雖然收住了力氣但腳已經收不回來了,一腳踹到了陳姐的大腿上,把她嚇的也跟著嗷嗚一聲怪叫跳了起來。

很明顯陳姐剛剛也應該睡的很熟很熟,被我踹的條件反射的跳起來臉色發懵了好一會,才疑惑的看向我:“林徽剛剛你是不是推我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敢承認自己剛剛因為噩夢踹了她,隻能僵硬的點頭:“恩想問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廁所”

陳姐聞言立即煩躁的又躺了回去:“多大人了你,連去廁所都得人陪?”

“不是說關係好的人都喜歡一起去廁所麼?”說話間我爬起身子,開始穿睡覺前脫掉的外套,這會還真的有點想去廁所。

陳姐又閉上了眼睛:“那就算咱倆關係不好吧,我不去。”

裹好外套,看陳姐飛速的又睡的昏天暗地,知道她是真的累了,放輕腳步我朝著帳篷外走了去,現在連廁所都是臨時搭建的,裏麵的環境能糟糕到什麼地步恐怕也不用我多說了。

我這人有個臭毛病,那就是吃的住的穿的怎麼樣差我都能接受,但唯獨上廁所這一點是原則性極其強烈絕對不會退步的潔癖。

寧願在幹淨的地方刨個坑就地解決也絕對不會在髒兮兮的廁所裏惡心的蹲著。

裹著衣服出了帳篷才發現外麵天色已經黑透了,估摸著應該是淩晨兩三點的樣子,陳默跟吳邪從下午走了後就沒有回來,夜裏起了很大的風,一出帳篷就吹的整個人腦袋都清醒了許多,呼嘯著顯示著冬天即將到來了。

外麵搭建的許多頂棚都被風給吹得搖搖晃晃,其中離我們帳篷不遠的那幾個大媽自助弄的攤點更是晃晃悠悠,我走過去,搬了幾塊大石頭壓住了那小棚的邊角地方,確定不再搖搖晃晃的我才轉身朝著身後以前的一棟辦公樓走了去。

這棟樓並沒有塌陷的太嚴重,還算穩固,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選擇把帳篷搭建在這周圍。

那大樓裏的廁所還暫時可以用,雖然沒法衝水了,但是因為也沒人跑去那邊借用廁所,所以總是比那臨時的廁所要幹淨多了。

風很大,沒有月亮,我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前方那棟黑漆漆的大樓走去,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為啥不帶個手電筒。本來也不是很遠的距離,懶得在跑回去,幹脆就將將就就的繼續朝前走。

中間不小心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給絆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啃泥。跌跌撞撞的總算是到了大樓裏麵。

我白天來了一次,憑借著記憶在黑暗中朝著廁所摸索了去。

要說那麼久的時間我最大的收獲之一就是膽量要比以前稍微大一些,以前以前就算在自己的家裏夜裏不開燈我也是絕對不敢去廁所的,而現在沒有任何的光亮去一個陌生的廁所我都沒有啥太大感覺。

也可能是剛睡醒,大腦還有些蒙,還沒反應過來懂得害怕。

這裏是那種一間間的隔間,托日本恐怖片的福,很長時間我都對這樣的小隔間表現出十分強烈的恐懼,一個人是怎麼也不敢蹲在裏麵。

但是現在也沒啥感覺了,因為對我來說那些猙獰的鬼跟我往日見習慣的行屍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都是醜陋的,一心想要人性命。

快速的方便完,我穿好衣服,又裹緊了外套縮著腦袋準備回去。

今夜裏應該是降溫了,明顯要比昨天夜裏冷上許多,我穿了一件很厚的大衣裏麵還有一件毛衣,都還覺得冷。看樣子應該到了穿棉襖的季節。這裏的混亂短時間內是根本不可能解決掉的,這個冬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挨餓受凍了。正在腦海中回想家中的櫃子裏有我幾件羽絨服的時候,從我斜前方的拐角處傳來了輕微的腳步晃動聲。

是那種很久站立在原地,因為腳麻了而輕微移動了下的動靜。我猛地停住了腳步,腦海中那遲遲不出現的恐懼感突然掃平了一切的感知覺迎麵撲了過來。

僵硬在原地幾秒鍾後,我緩慢的移動身子朝著旁邊的牆邊靠了去,這樣的黑暗中,後背能低著牆麵會讓我稍稍的有些安全感。

此刻我身處在大樓並不算長的走廊中間位置,前麵再走幾步就是通向大門的拐角。

第六感告訴我,前方的拐角百分之一百的有人!!!

這麼安靜的對峙了幾秒鍾後,前麵拐角處突然傳來啪嗒一聲,緊接著一陣並不算強的光亮傳了過來。

然後我看到陳默舉著手電筒從那拐角處走了出來,他看著我,臉上帶著關心:“林徽,你跑來這裏做什麼?”

看到是陳默,我剛剛幾乎擰成了麻花的心終於稍微鬆了鬆,微微鬆了口氣我趕緊朝著陳默走了去:“來上廁所啊,你剛才咋不說話?差點被你給嚇死!”

聞言,陳默笑了出來:“膽小如鼠,剛剛隻是聽到動靜才靠近過來,不知道會是你。”

“我才沒有膽小如鼠,真膽小的話還會自己跑來那麼遠的地方上廁所?你說是不?”

陳默仍舊在笑,我無意間掃過微弱的手電光後麵他的臉,卻覺得僵硬異常。

如果不是之前那個假貨鬧得,我一定不會注意到這麼一眼後給出了主觀直覺,但現在我就是特別相信自己的直覺。

“陳默。”我跟他並排站了下就準備朝著門外走去,但陳洺卻始終站在原地不動。

“恩?”他問,聲音跟往日的他一樣溫柔,卻帶著些僵硬。

“我下午咬在你胳膊上的牙印消了麼?真對不起,那時候我太情緒激動了,自己也不受控製,怎麼一嘴就下去了。”我話說的十分誠懇。

‘陳默’停頓了差不多兩秒鍾:“已經消了,別介意。”說完這句,他又顯然十分刻意的補充了一句:“況且我又不會生你的氣。”

心裏咯噔一聲響後,我整顆心立即涼了一大圈

我下午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咬他!!!

這個人不是陳默他是那個假貨!

我膽量還是不夠大,這麼一秒鍾的功夫,腦門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我遲遲沒有接話,假貨的臉色閃過了一絲疑慮,似乎是在回想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麼。

清了下嗓子,我敷衍的道:“你跟吳邪啥時候回來的?”我表示出了正常人該有的疑惑,卻死活不敢接著問他怎麼會在這裏。

“剛剛。”他的回答更加敷衍。

“吃飯了麼?”“吃過了。”真的,這個人的智商跟陳默真的沒法比,話裏話外都是暴露自己的地方。

想到這裏我突然又緊張了起來,他這樣到底是真的智商低還是其實隻是在試探我??

他開始跟著我朝著走廊外緩緩的走去,十分十分的緩慢,明顯不自然的那種慢。

該死的!我暗罵了一句,怎麼隻想著去試探他,卻沒想到對方也有可能是在試探自己?

這樣黑燈瞎火的地方,如果讓他知道自己身份已經被我看出來了,一旦翻臉那我鐵定不是他的對手,畢竟是假冒陳默,沒有兩下子他的領導也不會吃飽撐的派他過來。

再有就是他既然是假的,就一定不可能會跟著我回去帳篷區那邊,那樣等於他自己進去了牢籠裏。停了腳步,我垂著腦袋,快速的在腦海中想象著各種各樣讓自己傷心欲絕的畫麵,最後裝出濃濃的悲傷腔調:“陳默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他腳步也停了下來,明顯是在發愣

好一會才應:“你怎麼了?”

“這樣總是麵對血腥和死人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什麼時候才能安安穩穩的生活?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忙?”我句句話都在控訴,態度十分認真嚴肅。

同時腦海中不停的在想,這樣拖延,混亂對方的判斷根本就不是辦法,如果不能快點想出全身而退的法子,他就會很快意識到不對勁說不怕死是不可能的,我那麼愛命的人怕死怕的不行,更何況最有可能的是這個人既然大半夜的在這裏要是無意間被我撞見還好說,萬一是故意尾隨準備抓我的那事情就真的嚴重了

假貨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別想那麼多,等這次事情過去就好了。”如果是陳默聽到我這樣的話他隻是心疼的說不出話。

“恩。”我點了下頭就站在原地像個白癡一樣幹巴巴的垂著腦袋,再也編不出別的話。

沒辦法麵前的畢竟不是陳默,是個明知道有危險性的陌生人。

雖然不知道他假冒陳默的原因,但是他既然在陳默剛哥‘失蹤’就恰好出現,就證明陳默的‘失蹤’很可能是和他有關係的,起碼證明他和陳默他們所麵對的敵對勢力是有關係的,而現在陳默回來已經一天了,他或者他們一定是知道的,可現在在明知道陳默回來的情況下,他仍舊出現在這裏,而且那麼巧是在我夜裏上廁所孤身一人的時候出現,那麼就說明,他的目標很可能是我,我對他們來說唯一的作用........就是牽製陳默。這些都是一瞬間想出來的,在得出結論的那一刻我心煩意亂的不得了,陳默已經受了傷,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再因為自己給他帶去什麼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