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楚芳菲也泄了氣，蹲在牆腳，大口大口地呼吸。
心，絞痛，臉色已經幾近透明。
啪嗒，啪嗒。
有晶瑩滴落在地。
她摸了摸臉，原來...不知何時，已經落了滿臉的淚啊。
傅玖臨那日走後，許久沒有再來落雪閣。
楚芳菲落得自在，畢竟每次應付傅玖臨都能去了她半條命。
真的...太累了。
她的蠱毒已經許久沒有再發作，身子骨也慢慢好了起來，現在每日都能偷偷在院子裏練練功了。
這日，她剛起身采桑就進屋，支支吾吾道：“王妃，白素素來了。”
哦！
白素素。
傅玖臨的心中摯愛。
她繼續穿衣，涼薄道：“怎麼她還沒死嗎？不是說沒有冰魄石就會死嗎？”
“王妃，您別開玩笑了。奴婢看，白素素來者不善。”
“怕什麼？你去廚房準備些早膳，我去會會她。”
“要不就說王妃您身體不適，不能見客吧！？如今白素素深得王爺厚愛，萬一在這裏出了什麼事，王爺不會饒過我們的。”
楚芳菲搖頭，揉了揉采桑失魂的小臉，笑著說：“這麼怕她啊？你家小姐可是‘殺人如麻的妖女’，你這樣會讓我很沒有麵子好嗎？乖，別怕，聽話！”
她扶著肚子，踏出房門，慢慢地走到院子裏，瞧見白素素的那一刻，她心神大震，若不是反手扶住了身後的石柱，隻怕她這笨重的身子根本支撐不住。
她直直地盯著白素素那張化成灰她都認得出來的臉。
她總算知道采桑方才為何會麵色慘白了。
采桑不是害怕，采桑是驚訝、是為她不值、是心疼她。
楚芳菲喉嚨滾動，靠在石柱上等待呼吸平緩。
須臾，她慢慢走到亭子裏坐下，等著對方先開口。
白素素果然是個沉不住氣的女人，開口道：“菲菲姐，好久不見。你見到我怎麼不高興啊？難道菲菲姐不想見到我嗎？”
楚芳菲摩挲著手指，壓下心中翻滾的思緒，似笑非笑道：“我該喊你小妹，還是白小姐？或者你更喜歡聽我稱你一聲未來的九王妃？”
“菲菲姐，你誤會我了，我怎麼敢和姐姐你搶男人？我和臨哥哥隻是...隻是情難自已，如果我知道他就是九王爺，打死我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的啊！當日在惡人穀，我隻知道你救了一個男人，可你跟個寶似的捂著不願給我看，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臨哥哥啊！”
好一個情難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