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很晚了,袁葉離才慢慢悠悠地回聽雨軒。
冬日夜裏雖冷,夜色卻還是很迷人的。若不是春燕怕她凍著,催了好幾次讓她回來,她倒有些貪戀這府中夜色。
前世她懦弱無爭,每次出來若是碰上袁夢芙,那定是一番奚落。後來她便常常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偶爾和冬雀打打鬧鬧,也不敢再出來,怕徒惹笑話。
現在想來,她的懦弱可欺才是一場笑話。
一邊想著這些,袁葉離不覺之間已經走到了聽雨軒門口。
秋鳶卻是有些著急了,一早就等在了門口,袁葉離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秋鳶伸頭探腦的樣子,不覺撲哧一笑,春燕也跟著笑了,不禁打趣道:“這大冷天的,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若是平日聽到這話,秋鳶也許還和春燕還幾句嘴,可這時候秋鳶哪裏顧得這些,見袁葉離回來,趕緊走上前。
正準備說今天的事兒,秋鳶看到旁邊的春燕還在,又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了。
袁葉離這時才覺得秋鳶有些奇怪,再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麼,回頭吩咐春燕先下去。
再一邊往房裏走,一邊吩咐著秋鳶:“有事進去說。”
到了房裏坐定,袁葉離喝了杯熱茶,身子暖和些,這才慢慢開口問道:“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秋鳶早就等著這句話了,立刻接過話頭:“小姐,你讓我盯著那幾個新來的丫頭,果然讓我發現了問題。”
袁葉離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原來還真有人敢往槍口上撞,還當她袁葉離是好捏的柿子麼!
袁葉離示意秋鳶繼續說下去,秋鳶壓低聲音。
“我說的便是夏鶴,今日我見她裝肚子疼跑出去,便特意留意了她。果然今天晚上我們在用晚膳的時候,其餘人都在,夏鶴又沒來,我匆匆跑過來看時,卻隻看到一個影子從小姐房前閃過。想必就隻能是夏鶴了。”
袁葉離微微點了點頭:“那麼看來,這屋子裏隻怕也是不幹淨了。”
秋鳶聽了這話才更著急:“就是這樣才糟糕,奴婢早就在房子裏找過了,可是什麼都沒找到。那小丫頭不知道在房裏做了些什麼,要是不找出來可怎麼好?”
袁葉離嘴角微微勾起:“既然找不到就不必再找了,既然有人要折騰那我便陪著折騰下好了。你去讓府裏的人都起來吧,都過來看場戲!”
眾人本來都睡下了,突然被人叫起來,臉上都是一臉的不悅,卻也不敢說些什麼。
很快,除了還在養傷的冬雀,大家都很快地站在了袁葉離麵前。
夏鶴從突然被秋鳶叫起心裏就隱隱有些不安,現在一看大家都被叫起來了,臉色更是發白,難道事情這麼快就暴露了?
袁葉離一直悄悄注意著夏鶴,見她這般緊張,本來她還怕秋鳶怕是冤枉了她。可這樣一看,便知這事兒是八九不離十了,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臉上哪裏藏的住事?
眾人見袁葉離不說話,也就隻好繼續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