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卻麵向周彩衣說道:“這位夫人,請你馬上出去。”

周彩衣愣在原地:“啊?好吧。”

“大小姐,能不能讓我看看夫人的藥方?”太醫向袁葉離說道。

“好。”袁葉離帶著白鷺,將藥方找了來。

太醫用九神針法穩定住謝氏的氣血,說道:“那位夫人身上的香氣,與夫人所服的藥相克,形成劇毒。毒性剛形成的時候,夫人會覺得精神很好,這是回光返照,實際上,毒性已經開始滲透到五髒六脾,無藥可醫。”

“你說什麼!”袁葉離像遭了雷劈一樣愣在原地,前世的時候,她娘還有大半年的壽命,可是現在,她被賤人所害。

謝氏抓住袁葉離的手,說道:“女兒,娘對不起你,這麼多年沒有照顧好你和你哥。我一輩子識人不清,嫁給袁甫陽那個混蛋,他在我進門之後,便從我爹府裏偷了文書,造了偽證陷害他,後來,除了我,父親母親,還有全家都抄斬,於是我自請下堂,守著青燈佛卷。”

“我知道,我不怪你,娘我知道你有苦衷。”袁葉離已經泣不成聲,嗓音哽咽。

袁葉離的弟弟也趕回來,在謝氏房中哭得滿麵淚流。他們最後要陪謝氏走完最後一程。

周彩衣在屋外聽到了他們在裏麵說的話,馬上跪在房門前。天空降下大雨,烏壓壓的雲朵伴著電閃雷鳴,打在周彩衣臉上,周彩衣卻不躲不閃,她知道,這是她犯下的錯,她該承受責罰。

“走,我不想再看見你。”袁葉離的弟弟袁辰玉站在屋簷下,對周彩衣冷冷地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周彩衣在大雨中已經濕透,樣子極其狼狽,頭發粘在臉上。

周彩衣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害死謝姐姐的罪魁禍首,她真的不知道那種香粉有害,隻知道是一個香粉鋪的老板給她推薦了這一款,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圈套,可笑她現在才知道,自己被人徹徹底底地利用了。

“世上是有公道的,誰欠下血債,就該用命來還,此事與姨娘無關,您快起來。”袁葉離打著一把傘,將周彩衣扶起來。

“大小姐,你真的......不怪我?”周彩衣簡直不敢奢望自己還能得到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諒解,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悔恨,淚水打濕了臉頰。

“我知道,必是王昌齡做的。此事真的與姨娘無關,就算姨娘沒有用這種香粉,那個蛇蠍毒婦還是會想盡其他一切辦法的。”袁葉離低聲說道。

“妹妹,你快進來。”謝氏虛弱不堪的聲音傳到屋外,周彩衣頓時更加崩潰,都是因為她的愚蠢,才把姐姐害死的啊。

白鷺把周彩衣強行拉走,再這麼下去,周彩衣的身體也會出問題的。

周彩衣,周彩雲覺得除了報仇沒有辦法在彌補自己犯下的罪過,但是她又無力抗衡王昌齡,但她仍然決定一試。

“好好活下去,葉離,替我去看看江南的桃花和楊柳吧!”謝氏的眸子裏閃爍著溫柔的光芒,袁葉離喊了一聲娘,,建設握住謝氏的手。謝氏沒有好好照顧她和辰玉弟弟,可葉離也沒有做好一個女兒,哪怕重活一世,她還是沒能保住母親。

謝氏望向衛晟雲,微笑著說:“我家葉兒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衛晟雲鄭重的點點頭,說道:“我發誓,保葉離百歲無憂。”

袁葉離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這個男人的山盟海誓,她前世就聽過,可到頭來,還不是辜負了一片相思意。可是,葉離不能違抗母親的遺願,笑著點點頭,暫時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