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進府的日子說來也不短了,姐姐有些掏心窩子的話想對妹妹說,妹妹可不要厭煩。”王昌齡親親熱熱地說。

“但憑姐姐教導,妹妹雖然愚鈍,但必是要洗耳恭聽的。”翠羽眉目低垂,和順得很。

她已經被王昌齡綁了兩天,卻完全看不出一絲怨恨和憤怒的情緒。

“我聽梨園的戲班主說,妹妹扮那花旦起舞的時候,台上圍欄忽然不穩,老爺救了妹妹後,看上妹妹天生麗質,性格嫻靜大方。”王昌齡笑著說道,看上去慈眉善目,像菩薩一樣。

翠羽望著袁甫陽,感激而懷念地說道:“要不是老爺相救,我恐怕是活不到今天。那日風和日暖,老爺你可還記得?”

袁甫陽嚴肅緊繃的臉色緩和下來,輕聲道:“自然是記得的。”

王昌齡看著兩人眉來眼去,心生怨恨,握緊了拳頭。

“後來,老爺給妹妹寫了十多封信都沒回過,妹妹是知禮數的人,理應不該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除非,是妹妹有了意中人,不方便給老爺答複。”袁葉離輕描淡寫地說。

可這話在有心人耳中,便有千斤重了。

“母親,這倒不一定吧,翠羽姨娘雖然是江湖兒女,可有人誠心地向她表明心跡,特別是父親這樣年輕有為的,她一個姑娘家,肯定是會害羞的,也是人之常情。”袁葉離輕鬆地說。

袁甫陽聞言也釋然了,王昌齡在心裏暗罵,這死丫頭什麼時候學會了輕拿輕放這招。

“可是你在老爺身邊都是鬱鬱寡歡的,老爺那麼寵愛你,隻差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你了,可妹妹,為什麼還是不知足呢!”王昌齡繼續逼問,像是個老練的獵人,等待獵物出現破綻落入網中。

“母親,姨娘並非愛慕虛榮之人,她初來乍到,又沒有熟人,不太習慣府裏的生活,暗自神傷也是正常的。”袁葉離又一次巧妙地接話,讓王昌齡恨得牙根癢癢。

“翠羽本來出身貧寒,蒲柳之姿能得老爺垂青,實在是惶恐。隻想守著自己的本分,不敢定有其他想法。”

翠羽配合得恰到好處,跪在袁甫陽麵前,表情沉靜的說道,看上去沉重而無比真摯。

“翠羽不敢惹是生非,可名聲也是經不起誹謗的夫人,不能因為嫉恨老爺寵愛我,就敗壞咱們中書府的家聲啊!”

九姨娘望著王昌齡,表情尊敬而惶恐,像一頭受了驚嚇無辜小鹿。

“妹妹,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那麼一說。”看著袁甫陽動了怒,王昌齡就要把翠羽扶起來。

“夫人的隨口一說,那是金口玉言,翠羽實在受不起。”九姨娘跪地不起,不慌不忙地說。

“那妹妹你覺得,師哥跟你私定終身也是口頭一說,轉瞬即忘嗎?你的荷包,不是他給你的定情信物嗎?你還每天帶著。”王昌齡甩開手,表情陰沉地俯視著翠羽。

翠羽聽到王昌齡提起師哥,確實心中如有晴天霹靂一般,但是袁葉離保證過,已經把他送到安全的藏身之處,她便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