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納悶為什麼屋子的火這般大,怕是母親提前準備好火油了吧。我和丫頭被困在屋子裏逃不出去,母親不但不讓人來救,反而說屋裏無人,不知是何居心?”袁葉離擲地有聲地問。

“老爺,翠羽得您垂青,是前生修的運氣,就算不明不白地死了,也不敢有怨言。可大小姐她不一樣,是您的嫡女,不該被視為眼中釘而被陷害啊。”九姨娘跪在地上,聲聲如同泣血般,看得袁甫陽心裏抽疼。

“我像對待生母一樣尊敬侍奉您,可是,您卻想要我的命,難道就因為我有個嫡出小姐的虛名,礙了您的大事嗎?”

袁葉離泣不成聲,幾乎要暈倒,丫鬟連忙扶住她。

“你這個毒婦竟然敢害我的女兒和愛妾,當真是不想活了,來人,把這個蛇蠍帶到柴房禁足!”袁甫陽大怒,罵道。

“父親,母親服侍你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她身子骨弱,怕是熬不住啊。”袁弘晏苦苦哀求磕頭。

袁甫陽終究是最寵愛這個兒子,看見他額頭都磕出血,有些於心不忍。可是狠話已經放出,礙於麵子也不會收回。

“父親,弟弟言之有理,咱們終究還是一家人。”袁葉離微笑著求情。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算了,就讓她跪在房間裏反省吧。”袁甫陽厭煩地擺擺手。

“謝謝父親,謝謝姐姐寬容大度。”袁弘晏給袁甫陽和袁葉離磕了幾個頭,連忙退下了。

兩個嬤嬤正要把王昌齡押下去,忽然,翠羽倒地不起,吐出一口發黑的血。

“翠羽,你怎麼了,快傳大夫!”袁甫陽撲過去把她扶在懷裏,暴怒地喊道。

王太醫身體不適告了假,所以袁甫陽請了另一位太醫來。太醫隔著幔帳給翠羽把脈。

“這位夫人,中毒已深,已經……藥石罔效了。”太醫眉頭緊皺,歎息一聲。

“求您救救她,她不能死。”袁甫陽第一次低聲下氣地哀求別人。

“老夫,也沒有辦法了。”太醫見慣了生離死別,便告辭了。

“父親節哀,姨娘她被人害死,凶手還不知是誰,現在不能打草驚蛇,女兒悄悄調查,會為姨娘找回一個公道的。”袁葉離輕聲安慰著袁甫陽。

袁甫陽頭一次發現他這個女兒竟然有如此善解人意,而且溫柔可親的一麵。

袁甫陽拍了拍袁葉離的肩膀,歎息道:“好孩子,這麼多年我錯待了你。我是被油脂蒙了心,相信了那些小人的話。”

“父親哪裏用得著跟我客氣,盡快養好身體要緊,可不要太過情緒激動了。”袁葉離有些擔憂地叮囑著。

“好孩子,有什麼事,你盡管跟我說。”袁甫陽欣慰地說道。

飛流閣中。

“小姐,這幾天夫人,不,王昌齡她並沒有什麼動靜。”真是王昌齡身邊的掌事嬤嬤在向袁葉離稟報。

“好,你繼續盯著他,到時候事情結束了,我會按照約定放了你孫子。”

袁葉離背著手說道。

就在這時候,秋鳶快步走進來,對袁葉離道:“小姐,奴婢已經照著您的吩咐,將近日九姨娘的食物明細全都找出來了。”說著,秋鳶遞上了一本冊子。

袁葉離看了一會兒,她雖然知曉醫理,卻始終無法看出什麼名堂,這裏麵難不成沒有古怪?

袁葉離背著手徘徊,低聲道:“這上麵也並無屬性相克的食物,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九姨娘會忽然瘋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