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別墅,

於微在傭人帶領下走進於家時,於家人不知怎的還未睡,都坐在沙發前其樂融融的看著電視。

端著果盤從廚房出來的於母看到分外憔悴的於微時,雙手差點打滑將手裏的果盤扔出去,“於微?你怎麼回來了?”

不是驚訝,而是厭惡,深深的厭惡。

於微將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放在一旁,身上還帶著外麵的濕氣,她也未換鞋,很是平靜的站著。

於安聽到於母的聲音,回頭上下打量於微後,露出了與於母一模一樣的表情。

“嗯?兩年了麼?你刑滿釋放了?”

在於家人麵前,於安從來不屑偽裝自己的情緒,但由於她長了一張美豔的臉,旁人就將她的這種行為稱之為心直口快。

略過於安與於母不加掩飾的嫌棄,於微徑直走到客廳,麵上帶笑,“爸爸,我回來了。”

於微這幅自然的模樣就好像自己不是出去坐了兩年牢,而是買了個菜回來一般。

離的那麼近,於恒之輕易就聞到了於微身上散發的怪味,沉穩的麵容驟然變暗。

於恒之是於微生父,背井離鄉的來到梁城創業,遇見了於微母親顧森,隨即與她結婚誕下一對兒女。顧森陪伴著於恒之兩手空空到在梁城創辦於氏集團,卻在於氏上市時得到一紙離婚協議。

而彼時,於微十一歲,於安也已經十歲。

離婚後,顧森精神失常,跳樓自殺,而於恒之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直到法院將於微姐弟判給了他。

於微姐弟來於家後,於恒之從未管過,全然交付給於安的母親、珠寶大亨的女兒宋萃茗照顧。

本看著娛樂節目的於恒之不耐煩的按了電視,“怎麼回來也不通知家裏一聲,你阿姨什麼都沒準備!”

至於要準備什麼,於微心知肚明。

她是坐過牢的人,於家嫌她晦氣,準備的自然艾草之類的東西。被家裏人這樣對待,於微淡然處之,自然的接過宋萃茗手中的果盤坐在了於安身邊。

於安像觸了大黴頭一般“嗖”的起身,離著於微遠遠的。

即使走出幾步遠,她仍然是厭惡的揮著手,動作像是再敢蒼蠅一樣。

於微自顧自的吃著水果,也不見惱,“爸,這畢竟是我家,我要回家,還需要提前通知你們麼?”

宋萃茗打翻果盤扔在地上,“這不是你吃的東西!”

切的細致的水果滾輪一地,無聲訴說著於微在家裏的地位,“還有,你的家不早就跟著你那短命鬼媽搬去陰間了嗎?!”

即使是當著於恒之的麵,宋萃茗也沒有半分的收斂,好像她理所應當受到這樣對待一般。

“顧阿姨,送我去監獄和送我媽去陰間的人不正是你們顧家母女麼?”

在於微眼裏,監獄等同於地獄,在那的兩年,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地上的水果諷刺的躺著,正如於微的心,冰涼的碎著。

於安昂著下巴,神情輕蔑的看向於微,“嗬……你跟你媽都是自作自受!你跟你媽一樣!一樣的作賤!”

於微得體的笑容消失,“被帶走我的親生骨肉,也算自作自受?!”

被奪走家庭,被奪走孩子,竟算是她於微這個受害者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