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柳芙把話說完，甄皇後已是臉色陰沉直視著柳芙，她沉聲道：“不用擔心，這藥不會殺了他。”
柳芙看著甄皇後，嘴角微動她想拒絕皇後，但是一想到自己身體的蠱毒，她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甄皇後正好抓住了柳芙眼中反抗的一絲眼神，她眼神更冷了，她沉聲道：“你可不要忘記你的命還握著本後手中，你要是不聽話，我會讓你身邊人死的幹幹淨淨。”
話鋒一轉鋒利，她聲音極冷道：“特別是你的若兒和碧玉。”
柳芙唰的一下變了臉色，她眼中帶著一絲怒氣道：“不要！”
“那你就要乖乖的聽話。”甄皇後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她臉上帶著耐人尋味道：“本後不喜歡不聽話的人。”
柳芙眼神如針的盯著甄皇後，她從來都不怕皇後，這一刻就算皇後威脅她性命依舊是不怕。
但是，一旦牽扯到若兒和碧玉，還有自己的性命，她沒有選擇。
伸手將甄皇後遞給自己的藥接過，然後放回袖袋中，她深吸一口氣來緩解自己滿腔的怒火，努力讓自己聲音平靜道：“我會聽話的。”
甄皇後瞥了一眼柳芙眼中帶著一絲譏笑，似是對於剛剛柳芙的強勢態度滿是不屑。
“柳芙，當初你爹爹主動求賜婚時，你可知道本後知曉後實在是高興。”
柳芙捧著手爐的手骨節發白，她恨甄皇後，非常的恨。
甄皇後能夠感受得到柳芙身上散發的怒氣，她臉上笑容更深了一些，別具深意道：“細作的女兒注定還是要成為細作。”
柳芙眉頭緊蹙，她聽得懂皇後這句話裏的意思，隻因她調查過自己生母便是一名潛伏在禮部尚書府的細作，故而甄皇後如此一說，那她就不用從張貴妃查起，直接問皇後豈不是更能知曉清楚？
“什麼意思？”她故作不解的模樣看著甄皇後。
“什麼意思？”甄皇後微挑了一下眉頭，紅唇勾著笑意看著好似根本不懂她在說些什麼的柳芙，“也對，對於這種事情柳亦俢豈會告訴你？畢竟也不是什麼好事。”
柳芙不語，這種事情柳亦俢豈能告訴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派門人去調查，這一生都不會知道。
甄皇後抿唇笑出聲，笑意卻不盡眼底，她直視著柳芙道：“你的母親張氏可是本後家中養的一個細作，你身為她的女兒，自然是要繼承你母親細作的職責。”
甄皇後……這一刻柳芙並沒有意外，因為在看到張貴妃和甄皇後如此交好的時候她就這麼想過，怎奈她那時急著嫁給寧王墨淩軒根本無暇過問生母張氏一事。
甄皇後的家族養的細作，也難怪皇後會選定自己成為傀儡，母已繼承便是如此。看來甄皇後才不是最大的掌權人，在皇後身後的家族才是最強大的存在。
毀掉皇後？看來沒有這麼簡單。
甄皇後看著柳芙不斷變換的臉色，她微挑眼角沉聲道：“你記住了，本後要知道寧王平日裏的一舉一動，本後才不相信他是個病秧子，他一定隱藏了很多秘密，本後要你全部給調查出來。”
頓了一下，她繼續道：“之前在殿內本後瞧著寧王對你著實喜歡，這並非是假裝，所以本後選定你真是下對了一招棋，你在他身邊調查他的一切行蹤他定不會懷疑。”
柳芙完全找不到一個字來反駁甄皇後，要她如何說？對於墨淩軒對自己的喜歡，她是知道的。但是被甄皇後看到那就會引發新一輪的事端，她……實在是討厭被他拖累，也實在是對於生母張氏的身份感到無奈。
甄皇後眼中帶著鋒利直視著柳芙，她很清楚柳芙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女子，否則墨聽風根本不會在她麵前吃虧，這樣的女子就算成為她手中的一顆棋子，仍舊不能讓她放心。
“如果本後一旦發現你背叛本後，本後就會把墨聽風殺了，然後讓你嚐受蠱毒吞噬的痛苦！你懂了嗎?”語氣裏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柳芙咬碎了銀牙開口回應甄皇後，“懂了，兒媳絕對不會背叛母後。”
甄皇後這句話她一定會告訴賢王墨聽風，讓他好好知道他在皇後眼裏連地上塵土都不如，說要他的命便要他的命。
這是一個弱受強勢的世界，比起以前和陳氏的相鬥，甄皇後簡直如惡魔要吞噬掉她，讓她第一次心生了大敵當前的緊張感。
但是，她不會就此妥協，她也絕對不會一直讓甄皇後掌控自己，她必須要催促毒王擺脫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