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庇佑血陽昌盛。”道了別,宇文子騫等人坐上了轎子,而這卻是顧婉婉最為緊張的時刻——穆丘華知曉何時離宮,若是他前來營救顧婉婉識破了她的詭計,該如何是好?
一想到這個摯愛自己的男人臉上寫滿了失望,顧婉婉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難受。可事已至此,她又怎麼能後悔呢?
鞭子一下一下揮打在拉轎子的馬兒身上,而後轎子開始緩緩行動起來。
顧婉婉的眼睛如同黑夜裏盯著世間的貓兒一樣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光,她在找尋穆丘華的身影,找尋這個曾經令他感到無比溫暖,現在卻又令她無比緊張的身影。
很快的,已經瞧不見朝陽寺的蹤影,再過不久,這轎子就要駛入山林之中,顧婉婉的心也跟著愈發緊張,生怕穆丘華的身影從草叢之中冒出來壞了她的好事。
然而往往越擔心什麼就越發生什麼,正當顧婉婉緊張到極點的時候,穆丘華也在一旁死死的盯著這一行轎子。
料想當初他們來的時候就是這些,顧筱筱要是出了事便會少一台,可現在卻是完完整整不多不少,看到這,穆丘華有些坐不住了,顧婉婉若是遇到什麼危險,這讓他可如何是好。
“誰!”
侍衛拔刀對著那一片微微晃動的草叢,顧婉婉的心在那一瞬間險些跳出來。
既然暴露了行蹤,穆丘華隻好乖乖探出頭來看著穆丘華的臉,顧婉婉的瞳孔猛的收緊——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是幹什麼的?”侍衛明晃晃的刀劍就衝著穆丘華,宇文子騫意識到出了情況便下了轎子,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走了下來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這個男兒,顧婉婉被逼無奈也隻好下了轎子。
“草民無知請王上贖罪,隻是草民的妻子不慎與草民走失,草民誤打誤撞這才……”
穆丘華說著,可說話的同時他的眼睛還在四處遊走著,盼著在這群人中找到顧婉婉的身影。
可當顧婉婉泰然自若從轎子上下來的時候,穆丘華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看來是把顧婉婉當成了顧筱筱吧!#@$&
“若是沒事,便叫他走吧!”宇文子騫似乎因為被旁人打擾了行程,臉上顯得有些不悅,倒是慕容紫珂對此事頗為上心。
“王上,不如我們幫幫他,也算是為了咱倆的孩子行善積德了。”話雖然是這樣說,可實際上慕容紫珂隻不過是貪戀幾份宮外的時間罷了。
思慮再三,宇文子騫也應了,想來慕容紫珂從未有如此興致的時候,就算是為了她腹中的胎兒考慮,也不該壞了慕容紫珂的興致不是。
此刻的顧婉婉雖然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卻還是要學著顧筱筱的模樣,“今日這天氣好的很,不如我們也在這歇歇腳。”說著,顧婉婉亦步走到了宇文子騫身邊上。
見著轎子上的人都一個一個下來了,穆丘華眼睛也緊跟著轉動,生怕一個不注意就錯過了顧婉婉的蹤跡。%&(&
明明說好會麵,可這時候卻瞧不見他人的影子,穆丘華更是不由得擔心萬分。是不是在朝陽寺出了什麼事,顧婉婉這才沒辦法來兌現自己的諾言。
“你的妻子長相如何?我們這一路過來,遇見了不少人,說不準能瞧見。”
慕容紫珂一臉熱心腸的問著,李太後則在一旁臉色顯得有些不快。這麼一拖,回到宮裏的時候一定就到了晚上了。
“草民的妻子……”說到這,穆丘華頓了頓,眼睛不自覺的轉向了顧婉婉,感受到了他冰冷刺骨的眼神,顧婉婉的心不由自主的緊張的扭在一起。
“草民無意冒犯,隻是妻子長相著實與寧妃十分相似,眼角下還都有那樣一顆淚痣。”穆丘華說著眼睛一直在時刻注意著顧婉婉的行動。
“放肆!寧妃位列居高,其實你這種賤民能夠妄言的。”
明鏡聽罷急忙站出來護主。“哎,明鏡,不可如此蠻橫。既然這位小兄弟的妻子長相類似於本宮,想當然也一定是位美人吧。如此美人走失,豈能不著急呢?”
顧婉婉輕蔑一笑,豈止是相似,根本是一模一樣。
“多謝寧妃抬舉。”穆丘華說著,竟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有幾分陌生。
他的顧婉婉瞧她的時候滿眼都是歡喜,而眼前這位女人,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透露出輕蔑與諷刺,顯然是瞧不起他這個草民。
“隻是你這樣一直尋下去也不是個法子,倒還耽誤了皇上的行程,耽誤了太後的身子,如此之罪你可就是擔當不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