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柳眉一凝,緩緩言道:“閣下,暗夜眼鏡蛇行動由我全權負責,具體細節暫時還不方便告知,但請你相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臥槽,照你這麼說,老子連知情權都沒了?葉淩天哦了一聲,將咖啡一飲而盡,作勢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閣下,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瑪麗眼眸有些迷離。
“恩,你問吧。”葉淩天掏出手機看了看,順勢坐了下來。
“閣下……”瑪麗鼓足勇氣,扭頭看向葉淩天,“你對吉野亞衣的每個動作記得都那麼清楚嗎?”
葉淩天蹙蹙眉頭,不解的道:“問這個做什麼?”
“閣下應該清楚,魅影是天煞的敵人,現在彼此沒拉開架勢你死我活的廝殺,是尚未走到那一步,我必須知道閣下心中到底怎麼想,才能製定相應策略。”瑪麗垂著頭,想了想,接著道,“這個世界,向來都是弱肉強食,閣下表現的過於仁慈,而吉野亞衣出手狠辣,這樣咱們會吃虧。”
“我仁慈?你開玩笑吧?”葉淩天搖頭笑道。
“是的,比如今天對葉家,其實有些條件都不應該給予他們的,他們犯了錯,理應受到懲處!”瑪麗語氣毋庸置疑很是霸道。
“細細想想,咱們也沒給葉家什麼啊,百分百的空手套白狼。”葉淩天抽出一根香煙,點燃後,懶洋洋的道。
“給了,葉遠深跟葉家一脈相承,這本身就是一筆無形的財富,閣下不會不知道想跟葉遠深攀上交情的勢力數都數不清吧?還有閣下出神入化的醫術,那是無價之寶,是無數人覬覦的目標,輕輕鬆鬆給他們,他們不樂意才怪!一個小小的葉家,讓我們做出如此大的讓步,如果不是葉安南救過閣下的性命,想都不要想!從某個層麵來說,即便葉安南救過閣下性命,葉康泰和葉傲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好不容易達成的交情消失殆盡!您不欠他們什麼!”
葉淩天歎了口氣:“瑪麗,過於激烈的手段可能會引起強大的反彈,屆時各方勢力壓下來,遠深藥業樹敵太多,會寸步難行。”
“寸步難行也可以朝前走!隻要強大,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瑪麗還想說什麼,突然渾身一顫,輕輕閉上眼睛,如果繼續這個話題,可能就談崩了,她幽幽歎了口氣,無力的道,“罷了,不管閣下如何選擇,我都跟著閣下,如果你要收回暗夜眼鏡蛇的指揮權,其實我沒二話。”
葉淩天搖搖頭,正色道:“不!瑪麗,按照你想的做,我想看看這個局,你如何破掉。”
瑪麗恩了一聲,拂了下金色長發,對葉淩天展顏一笑:“閣下,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吉野亞衣嗎?”葉淩天問道。
瑪麗恩了一聲。
“我對她一些動作記得很清楚,一些動作已經模糊了。”葉淩天雙手交叉在一起,盯著茶幾,口中的話語很是飄忽,“丹妮的死她是主謀,我也知道她可能是個禍害,可讓我殺她……瑪麗,當年若非他的父親,我已經是一具屍體!當年按照山本寺一郎的遺言我去找她,等我見到她的時候……”
“見到她的時候,怎樣?”瑪麗淡淡問道。
“見到她的時候……”葉淩天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沉浸在久違的溫暖中,“我好像看到一個一塵不染的天使,在陽光下,她端著咖啡,輕輕轉過身來看著我,那一刻,海島的陽光很暖和,我覺得周身上下都幹淨了,隻是……”
“隻是什麼?在吉野亞衣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瑪麗蹙著眉頭問道。
“什麼都沒發生!”葉淩天咬了咬牙,話鋒一轉,冷聲道,“她的幸福隻是表象!歸根究底我去晚了,都是我的錯!如果早一點去找她,可能是另外一個結局!我清楚的記得,她從懸崖跳下去的時候,我想拉住她,卻沒拉住,隨後我也跳了下去,我找了整整半個月,卻找不到絲毫蹤跡!”
瑪麗靜靜聽著,輕輕垂下了頭,靜靜聽著不遠處的男人娓娓而談。
“其實……其實在法蘭克福看到她的時候我很開心,或許這樣的話對麥克很殘忍,但我就是開心!不管她變成什麼,即便隻是一台會思考的機器,我也希望她快樂,即便她做了不少壞事,如果我在,也不要任何人傷害她,甚至……我這條命給她都行……”說到此處,葉淩天扭頭看向瑪麗,苦苦一笑:“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恩,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