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昊天才不管她的恐懼的叫喊,直抓著她的頭,攔腰卡在冰櫃邊,一下一下的把她的頭往冰櫃裏塞。
冰櫃壁上厚厚的冰霜擦在頭皮,冷的不隻是肌膚,寒磣的更是她早已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恐懼心。
“你不是要報應嗎?我現在就幫老天收拾你,你這個蛇蠍毒婦!”淩昊天幹脆一把把她倒頭塞進了冰櫃裏。緊接著是一大盆冰涼的水從她頭頂澆下去,隨即重重的關上冰箱門。
如墜冰窟,便是沈瑞現在的處境。冰水沒過她的鼻子,嗆的她七竅噴火。她艱難的挪正身體,讓自己頭朝上半蹲在冰櫃裏。
“開門!讓我出去!”沈瑞拚命向上推搡著冰櫃的門,可上麵像壓住了一百斤的巨石一般,隻能推開一點點極細極細的縫隙。甚至不夠塞下她的視線,看不見外麵淩昊天的蹤影。
“救命!淩昊天,你這個變態狂,殺人犯!快放我出去!”沈瑞把冰櫃門砸的咚咚響,外麵依舊沒有動靜。
腳下是鑽心刺骨的冷冰水,四周是寒氣四射的厚冰霜,沈瑞被凍得牙齒都在不住的打顫。
她漸漸的喊不出聲音了,呼吸也越來越困難,手腳越來越僵硬。
她想要活,就必須用盡最後一點尚未凍結的力氣,將冰櫃推開一條細縫,進那麼一絲絲新鮮空氣。
“淩……淩昊天,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沈瑞對上一雙眼,她僵硬而慘白的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淩昊天指節有節奏的一下下敲擊著冰櫃門,像死亡倒計時的鍾點。
“你不是求我救寰宇嗎?我答應你了。”他直起腰,留給細縫裏的沈瑞一個腰帶扣:“隻要你能在這冰櫃裏待上半個小時不死,我就讓寰宇起死回生。”
沈瑞像一下子得到了某種能量,撐著冰櫃門的手又多了幾分力氣挺了挺。
她還不能死,她還要救寰宇。
溫度越來越低,冰也越結越厚。
沈瑞先是雙腳不能再挪動半分,再是腿失去了知覺,現在連脖子也轉動不了了。
她想收回手歇一歇,卻發現手和胳膊也不再受她控製。
她扯開嘴笑了一下,她大約今天就是要交代在這個冰櫃裏了吧。
一瞬間她腦子想了很多,錯亂的像根麻繩,解不開。
她好像看見了六歲時候的自己,那個穿的破破爛爛,在瑟瑟秋風裏翻垃圾桶找東西吃的小乞丐。
她甚至能聞得見小乞丐身上的那股餿臭味和土灰味。
自從爸爸媽媽車禍去世以後,她就被追債公司趕出了家門。
她已經一個月沒有吃過一個像樣的東西了,公園的長椅也並不好睡。
她又冷又餓,她好想爸爸媽媽。
爸爸!
媽媽!
你們在哪?你們快回來吧,囡囡想你們。
你們為什麼不把囡囡一起帶走?囡囡會聽話的,囡囡再也不調皮了。
小乞丐邊翻找垃圾桶裏的食物,邊哭的聲嘶力竭。
突然,沈瑞看見一個流浪漢從小乞丐背後摸了過來,他迅速攔腰抱住小乞丐就往公園的樹林裏拖,欲行不軌。
小乞丐拚命叫喊著,她張嘴去咬那個流浪漢,卻遭到他狠狠地一記耳光,直打的她嘴角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