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渟覺得可能是自己先前太主動,太熱情,還跟時璨講了自己以前的事情,導致時璨覺得自己可能是一個渣男,所以這兩天時璨都一直避開他。
哪怕他讓時沈惕去跟時璨說他的腳出問題了,身體不舒服了,時璨還是沒有過來,反倒是讓別的一聲來給他檢查,還說他愛接受不接受別人的檢查,反正腿是他自己的。
那傅淵渟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辦法都用過了,但是沒辦法讓時璨見他。
也是這個時候,雨停了。
傅淵渟還聽沈惕說,消防官兵正在全力搶修被泥石流壓著的馬路,預計明天就能正式通車。
這也就意味著,不管是傅淵渟還是時璨他們,明天都可以離開這裏。
而離開這裏之後,傅淵渟就很少會有接近時璨的機會,他當然不想放棄現在僅剩下的和時璨相處的日子。
並不是說離開這裏之後,傅淵渟就沒有和時璨相處的機會,而是就沒辦法這麼單純地相處。
他和時璨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過去的一整個回憶,還有許多外在因素。
比如時霄。
傅淵渟覺得要讓時霄同意時璨和他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那時候,傅淵渟可能就不會有什麼機會見到時璨,所以想趁著現在和時璨多接觸。
實在不行,那就堵到門上去。
時璨住在二樓的,沒有電梯,隻能走樓梯上去。
傅淵渟裝上了假肢,沒有坐在輪椅上,也沒有讓沈惕扶著。
他走得比較慢,粗粗一看,傅淵渟沒什麼異樣,但是仔細一看的話,還是能看出傅淵渟走路的時候沒怎麼敢將力氣放在受傷的那條腿上。
走到樓梯這邊的時候,傅淵渟跟沈惕說:“就到這裏,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沈惕有些不放心,但是知道自己如果說出這些話來,估計上司會不高興,所以最後就隻能點點頭。
“有什麼事您叫我,我就在樓下。”沈惕說道。
“嗯。”
跟沈惕說完,傅淵渟就扶著扶手往樓上走。
其實傅淵渟很少戴著假肢行走,更多的時候是坐在輪椅上。
所以現在他走的每一步,其實對他來說都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知道自己此時走的每一步,都是離時璨更近的一步。
二十多階的台階,傅淵渟生生地走出了一額頭的汗,好不容易走到二樓,傅淵渟還得停下來休息,隻有休息好了,氣息平穩了,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他覺得自己才有勇氣站在時璨麵前。
等平複好了之後,傅淵渟站在時璨房間門口,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沒有褶皺。
領帶工整地打在胸前,一切細節都完美。
而後,傅淵渟敲了門。
“咚咚咚。”敲門之後,傅淵渟往後退了一步,留出一個合適的空間等著時璨來開門。
他聽到了腳步聲,應該是時璨過來開門的聲音。
傅淵渟略顯有些緊張,不知道時璨看到自己的時候會不會不高興。如果她不高興,又該怎麼辦?
反正都已經來到這裏了,不管時璨高不高興,傅淵渟都得好好跟她說說。
“哢嚓——”房間門從裏麵被打開。
傅淵渟剛剛要開口,就看到開門的人並不是時璨,而是和她住在一個房間的Alice。
倒是Alice,看到傅淵渟之後有些意外,更是在見到傅淵渟站著,而不是坐在輪椅上,十分的驚訝。
Alice很快將她的情緒收了起來,問傅淵渟:“傅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傅淵渟的目光越過Alice看裏麵,想看看時璨是不是在裏麵。
他看到了,時璨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看書,她戴著眼鏡的樣子,多了幾分嫻靜的氣息,很討人喜歡。
“我找時璨。”傅淵渟也不是對著Alice說的,而是對著裏麵在看書的時璨說的。
在聽到傅淵渟的聲音之後,時璨的身子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她肯定是在聽到傅淵渟的聲音之後,才這樣的。
Alice站在門口,轉身,對時璨說:“時醫生,傅先生找你。”
說完,Alice也沒有站在門口了,穿著拖鞋往裏麵走。
而時璨呢,就隻是將目光放在書本上,並沒有要回頭的意思,說道:“我還要看書。”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和傅淵渟見麵。
聽到時璨這麼說,傅淵渟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就往房間裏麵走去。
今天,他一定要和時璨好好談談。
而在房間裏麵的Alice瞬間覺得有些尷尬,微妙地覺得時璨和傅淵渟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