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街在城南,是地域最廣大的一塊,那是軍隊轄區,說起從軍,今年好像就要招兵呢,我看以顧兄的天姿,通過考核當個青習那肯定是綽綽有餘…”
“從軍!”顧安終於聽到一些自己關心的信息了。
“嚴兄,不知從軍需要些什麼?”
“王朝兵製,年十六以下,通過考核就可以,考核具體內容我不大清楚,不過據說一般達到觸法境三重就可以通過。”嚴落說道,不過心裏卻暗笑到,你這個小鄉巴佬我看才剛剛達到觸法境,還想參軍?
不知不覺嚴落放慢了腳步,雖四周人仍是很多,但相比幾條主街確實稀落了不少,終於停了下來,眼前是一座高大的酒樓,雖在城中不算什麼,卻比村子裏所有的建築都要高一些。
“眺江樓”
顧安瞥了一眼,便跟了進去,一旁的行人有人憐憫的看了看顧安,輕聲道:“這是哪家的小夥,恐怕又得讓閻羅領跳江了。”不過顧安的聽覺遠超一些觸法境,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
酒樓裏寬敞明亮,燈火輝煌,按說正是晚飯時分,應當生意不錯,裏麵卻隻稀稀拉拉的坐了幾桌客人,老板是個肥壯的大胖子,一進屋那嚴落與老板目光交彙,明顯已是老熟人了,嚴落正欲開口。
“嚴兄,這就是你介紹的酒樓?也有點太一般了吧,這麼小,裝飾還這麼爛。”一聲突兀的高叫突然響起,竟是顧安。
頓時嚇了旁邊的嚴落和老板一跳,嚴落一懵,這小子瘋了?怎麼跟換個人似的,不覺跟口道:“確實確實,顧兄將就下。”
那嚴落還未和老板交流情況,老板也是一驚:“抱歉,小店簡陋,怠慢公子,不過應有的還是一應俱全,公子需要些什麼。”
“哼!罷了,也就看在嚴兄麵子上,就將就一夜,老板,找間大客房,把店裏所有的好酒好菜給我弄上,今夜我要和嚴兄把酒言歡。”說著也不等答應,拉著嚴落便往樓上走,走著包袱裏顧安輕力抖出了一錠五十兩金,也不回頭,一腳踢下樓梯,叫道:
“小二快點。”
那老板還以為是什麼大家公子,可顧安穿得也不像,又得不到嚴落信息,不過反應也快,吼向發怔的小二:“沒聽到公子的話嗎,還不快點?”尋思道五十兩金,這可不少,都不屑一顧,要真是世家公子微服出來,一定要好好服侍,不過萬一若不是,那就別怪我手狠了。
暖香閣是眺江樓最大的客房,香靄沉沉,精致的小菜和美酒擺滿桌,窗扉半開,正可以眺望遠方的玉帶河。
“真是沒想到顧兄如此豪氣,這眺江樓雖然小,但費用可不低,顧兄點這麼多酒菜,可要破費了。”來到雅室嚴落終是冷靜下來,不覺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有些惱怒,有些沉聲道。
“嚴兄不必在意,這點錢不算什麼。”顧安似乎並未察覺嚴落的惱怒,依舊淡淡道。
“吃啊,嚴兄千萬別客氣。”
嚴落仍舊笑笑的附和著,心裏卻是狠狠道:“哼,先讓你個鄉巴佬吃頓好的,明日拿不出錢來,可別怪你嚴哥心狠了。”
杯盤交錯,席間顧安仍舊向他打探著從軍的事,和隱約的聊了一些關於徐姓世家的事,不過這個嚴落恐怕就是個小掮客,根本打聽不到任何有用的事情。
銀鉤東落,夜已更深,嚴落不知怎麼自己今天酒量格外的差,早已開始迷迷糊糊,眼皮感覺如有千斤再也抬不起一般,他不知的是顧安早為他加了一點在山中采的醉八仙,沒個兩三天怕是醒不了。
黎明剛至,朝陽未起,休息舒服的顧安早早起床了,仍穿著齊大娘為他做的那件衣服,隻是上次被那林中漢子弄破,顧安自己又打了幾個補丁,雖看著簡陋,卻覺得無比舒心,收拾好行裝便朝樓下走去,而胖老板早就在樓下等著了,一夜沒得到嚴落的信息,他始終是放不下心來,看著下樓的顧安,便匆匆的迎了過去。
“公子,昨夜休息得可好,酒菜不知是否合乎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