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男兒從軍行(2 / 2)

“還行,想不到小小的永安街裏還有這樣的酒樓,雖是簡陋一些,但味道還是能湊合。”顧安不鹹不淡的道。

“公子,那個嚴兄?”

“嚴兄多吃了幾杯,尚在酣睡,你們就別去打擾了。”

“哦,那是那是,公子這番裝束,是要出門麼?那個昨天有些匆忙,公子似乎還未付賬…”胖老板輕聲試探道。

“嗯?老板這是何意?莫非以為本公子沒錢?”顧安本就生的高大俊秀,這番雄聲而道再加劍眉微豎,若非身著破衣,倒真有幾分貴公子的氣質。

“不敢,隻是…”

“哼!你可認得此物?”不等老板多言,顧安便從天機袋中取出一顆凡珠和那大漢身上掠來的模糊徐字令牌。

老板自是認得那凡珠的,根本不是常人所有,不覺想伸手去取。

“老板,我嚴兄尚未休息好,我也並非不歸,莫非你這便是要結賬送客了?”顧安收回手,雙眸注視到那肥老板道。

“沒…沒…在下隻是要找人為公子帶路服侍而已。”老板不禁為剛才自己的行為嚇出一身冷汗,險些被一顆凡珠迷了眼,那徐字令牌雖不知道是哪個徐家,但老板可以肯定那是家族令牌,不管是哪個世家,就算是個家仆,豈是他惹得起的,心裏不禁對嚴落也高看了一眼,居然能認識這種人物,看來以後分賬要多讓幾分了。

眺江樓的階梯又高又陡,曆來是那些不諳世事的旅客的噩夢,今天卻是不一樣,那胖老板的彎著腰都快把肚子上的肉擠到了地上,臉上的笑就如新出爐的包子褶,一旁的商鋪裏的人和路人不禁都驚掉了下巴,看向拾級而下的顧安如看到鬼一般。

顧安離開了,自是也聽不到兩天後嚴落那殺豬般的叫聲了。

離開眺江樓,顧安打聽到了太平街的方向,朝那邊趕去,清晨出發,以顧安的速度日暮方才趕到。

太平街往常是四條主街中最不繁華的街道,沒有其他街那麼多的屋宇房舍,但酒樓商鋪卻也仍能輕易尋見,但每年三月卻是人聲鼎沸,因為這是招兵的時節,直入街近十裏都可見往往來來的人群,這時,一展大旗迎風而立,映入顧安的眼簾。

“大符天朝慶元軍”

旗下是一方廣闊的校場,場外軍士執戟而立,氣勢森然。

“朋友,勞煩問下不知招兵在何處?”望著遠處的校場,顧安向身旁一位年輕人拱手道。

“這個嘛”那青年正欲回禮,側身看到顧安這一身補丁,不由變色道:“嗯?你眼瞎,那邊的榜文不會自己看,鄉巴佬不識字吧。”

顧安也沒料到自己這身衣服還挺惹人,也不在意,望著數十丈外貼著的榜文不禁摸了摸鼻子苦笑道:“看來自己確實挺瞎。”說著便朝那榜文走去。

“這人不會是個傻子吧…”看著挨罵還坦然而笑的顧安,那年輕人嘀咕道。

“慶天生民,元以輔之,自為男兒,應長纓在手,血戰四野,俯仰不愧天地,以錚錚鐵骨,安國保境,生死未負黎民,特奉陛下喻,於暮春三月初七,太平街校場考核從軍,凡年十八以下男子皆可,乾天二百八十一年。”

“初七?不就是後天,看來剛好來得及。”顧安心裏也舒了一口氣。

天色已晚,顧安便在四周住下,期間也曾打聽過村長他們,知道四方獻禮都在城主府,可長治街離此太遠,顧安又不放心去尋他們,隻待從軍後有了身份聯係罷。

兩日很快便過去了,初七天還未亮,街上便擠滿了人,顧安早已在前一日報了名,進入校場之中,軍士便將外麵看熱鬧和那些青年的長輩隔開了,人數瞬間少了許多,但顧安望去,隱約怕仍不下萬人,顧安此時也已了解,並非統一考核,共分天地玄黃四部,天地二部大概隻有兩千人,皆是城中世家勳貴的後輩,玄黃兩部則是貧民子弟,有近八千人,顧安則是黃部六百三十七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