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躺著骨頭疼,我就起來了。”張妙蓁已經把缺失的賬本補全,此時正在做年終的盤賬。
好在,她原先的賬冊都做得極好,盤賬用不上太多時間。
“躺著骨頭疼,那是因為你太瘦了,一點兒肉都沒有。”梁升說得很不客氣。
以前張妙蓁也不胖,但比起柳拭眉來說,被張家養得極好的她,臉蛋是偏圓一點的。
可這次他回來,肉眼可見她瘦了太多,夜裏抱著睡,她骨頭都能硌著他!
由此可見,他沒有盯著她的時候,她一定極度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肯定是拖著病體不要命地忙碌!
聽他這麼一說,張妙蓁一頓,抬起頭來看他一眼。
盯著他看了好久,冒出一句:“嗬,男人!”
梁升怔住,不知道自己關心她怎麼就挨了罵,片刻後理解了她的意思,他哭笑不得!
他簡直無語:“你以為我是為了自己手感好,才想你養點肉的麼?”
“也許不是。”張妙蓁一臉冷靜,也十分坦然地道:“但差別不大!”
反正他嫌棄她沒肉,不就是如此!
梁升:“……”
他是越發想念過去那個知道羞澀的小嬌妻了!
幹脆不與她爭辯,他直接道:“正好冬日少出門,你再多吃點。在年後我出門之前,負責把你養胖!”
張妙蓁看他一眼,不可置否。
爭辯這個事確實沒什麼意思,她也懶得去和他一較高下。
梁升轉移了話題:“今晨你進宮去找拭眉,她怎麼說的?”
柳拭眉拚命為老爺子施針,身子又傷了。
誰也不看讓她出手為張妙蓁治病,所以隻能是她看著,舒君下針。
今晨糧行有事,他隻送張妙蓁到了皇宮門口便去辦事,回來已經下晌,她都不知道回來多久了。
“老樣子。”張妙蓁回答很平淡,仿佛這事兒不是她的一樣:“別說拭眉不能動手,舒君能力不夠,就算他們能耐都在,我這頭上的,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頓了頓,她又想起來:“不過,散開淤血的效果,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的。”
梁升過來,手背貼在她額頭上,又在耳後試了試體溫。
沒燒。
他才問:“散瘀效果?你怎麼沒跟我說過?”
很簡單,每次問她,她回答都是言簡意賅,很快敷衍過去。
所以他每日都在關注,卻仍舊隻能知道她病情反複的情況,並不知道她頭部的淤血如何了。
張妙蓁看他靠在書案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她,非要問個仔細的樣子。
她思忖片刻,道:“偶爾,好像有些記憶殘片閃過,但我仔細探究的時候,又什麼都不記得了。”
梁升的雙眸驀地睜大,他迅速站直了握住她的雙肩,急切地道:“你想起來什麼了?”
“都說不記得了!”這人氣勢壓得有點凶,張妙蓁推開他的手,道:“嚴格來說,那也不算記憶,就是……一種感覺而已!”
她感覺很普通,可梁升卻像是抓住了什麼希望似的!
他追問:“什麼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