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一出了意外,道尊那裏——”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讓道尊離開?”天機子反問道。
玄機境,天機閣最高機密的禁術,以極品幻術法器埋於山中,輔以陣法布置而成,初時陣法半成且開放,可隨意進出也可隨時關閉。
長期生活在這半開啟的玄機境內之人,會漸漸染上陣法氣息,潛移默化地受到影響。
幻境會找出入陣者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東西,並以此編織成幻境,將入陣者困於其中。
陣法一旦徹底結成,便再不能用外力破開,入陣者若不能自行堪破幻境退出,很有可能會生生世世沉溺其中。
這就是為什麼,天機子要將赫連修離開的原因。
以道尊的性子,很大可能會阻止寒落落進入玄機境……然後自己跑去找位麵意識打架。
但從他卜算出的結果來看,道尊就算是打贏了位麵意識,其實也於事無補。
見自家大徒弟難得有嚴肅的時候,天機子好歹多了幾分耐心:“行了,你也莫要太擔心,外界一日、陣中一年,她有足足四十九年的光陰來堪破心境,以寒落落的根骨和悟性,破陣而出定是沒有問題的。”
不敢讓道尊留在天機閣,說到底更多的是怕對方關心則亂。
否則兩人離得越近,玄機境越容易開啟,興許都要不了那麼就才成功。
“誰關心她了,要不是看著她從七八歲長大,這些年又拿了她那麼多靈石,才懶得管呢……”
“知道自己拿了別人靈石,你還不趕緊滾去煉藥!”
昨夜雖不是驚醒的,但夢境總歸是夢境,又怎麼可能成真。
再醒來時,寒落落以為會是在霜山閣樓。
這本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哪怕意識清醒,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她也以為不過是自己睡迷糊了。
直到她放棄嚐試想多睡會兒,卻被人攬入懷中,溫暖的指尖在肌膚上遊曳。
“師父……別鬧了……”她聽見自己半夢半醒地抱怨。
耳邊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嗬……”
睜開眼並非受她控製,入眼所見卻讓她久久陷入震驚中。
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是她熟悉至極的,也是她魂牽夢繞的……她的師尊,道尊赫連修。
且他喉結上還留著淺淺的紅印,那是昨夜入睡前夢中的她留下的。
也就是說,她睡醒了卻還在夢裏。
之後事情的發展可想而知——
郎情妾意,晨起纏綿。
她像是個看客,並不能對夢中發生的事情造成什麼影響。
卻又不完全是看客,因為她的意識陷在夢中的身體裏,每分感受都感知得清清楚楚。
無論是輕微的疼痛,還是極度的歡愉。
又或者他的呼吸與體溫,以及自己的心跳與快樂。
因為被迫參與其中,所以她也就沒有功夫抱怨為何這麼能折騰。
直到天色大亮,兩人溫存片刻後起身收拾洗漱,她才能在這難得平靜的片刻中整理思路。
然後隱約猜到事情與天機子有關。
甚至之前時常做的那些荒唐夢境,隻怕都和天機子脫不了幹係。
……可這又和她想改變劇情有什麼幹係呢?
寒落落想不明白答案。
同時她嚐試了幾番,終於是確定,至少暫時她是出不了這夢境了。
想到夢裏的現狀,她竟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擔憂。
昨日取的竹酒審視好喝,但她貪杯喝掉了大半。
所以今日兩人又去了竹林,挖了些新鮮的竹筍,取了不少竹酒。
她在林間閑逛,還捉了隻肥碩的竹鼠。
竹鼠周身靈氣氤氳,至少是五品以上的獸類,在她手裏卻和普通的小老鼠沒有區別。
然後在中午時成了她的盤中餐。
比起在夢境外,赫連修雖有手好廚藝,卻依舊不愛說話,對食物的興趣也並不濃厚。
大半隻竹鼠都進了她的肚子。
下午時,她歡快的從門前的橫梁上取下柳條編織的籃子,把特意留下的幾個竹筍裝進去,又裝了兩瓶竹酒,而後拉著他陪她去訪友。
禦風飛行離開了小院,片刻間青山已然在遙遠的身後,他們穿過雲層,瞧著下方景色飛快變化,沒多久便到了海邊。
遠處的海麵上,巨大的小島鮮花盛開,宮殿閣樓華美非常。
“奇怪,飛遙的房子怎麼少了半角。”寒落落聽到夢中的自己疑惑道。
“這有何奇怪的,多半是臨淵又和旁人打架了。”赫連修低頭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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