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就此停歇了下來,不知不覺,春去秋來,陳凡也成為了幽禁獄裏,巨石城中的一個老人。
陳凡按例,被經常派出去執行一些任務,但總是過不了多久,就又被招回來。
一時陳凡就在這樣的日子裏,枯燥的一天天過去。
幽禁獄的每一天,大體都是如此,每幾天,就有人被釋放,黑使者會進入,把該要釋放的人帶走,而每幾天,也必定會有新人被送入,帶進幽禁獄來。
有人出,也必有人進,陳凡在幽禁獄裏的日子,轉眼就過去大半。
一晃,十年後。
“踏遍青山人未老,這邊風景獨好。”
院子竹林前,一聲長嘯,伴隨著這長嘯聲後,聲震叢林,一人從遠處飛來,落在這院子前,朗聲大笑的道,“陳兄,還悶在院子裏畫畫呢。”
院子裏,一人捧著一盆髒水,恰好從這個屋子裏走出來,來潑水,恰好就是周默存。
十年下來,周默存風華正茂,但卻徹底褪去了青澀,二十八九歲,人一下成熟了太多。
捧著這盆水出來,看見劉生,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還敢不鹹不淡的開起玩笑,“劉先生,你幾日就來一趟,我這門前種的草都要被你踩死了。”
周默存潑水在門前道。
“老陳呢?”
“屋子裏呢。”
“得,你自己去忙。”劉生頭也不回,就往屋子裏鑽進,一進屋子,劉生就揶揄的道,“唷,還在忙呢。”說著,大刺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就喝了起來,一飲而盡。
窗前,碎金色的陽光從屋子外照射了進來,幾分明媚,幾分夢幻。
一架畫架支起,畫架前,一個男人拿著筆,安安靜靜,正在繪畫,這男人側臉英俊,十年的時間,不在他的臉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仿佛是一個不老男神,畫畫的時候,極為的專注。
仿佛不是在畫人,而是在修行一般。
一襲長發早就蓄起,經過合理的剪裁,已經垂到腰間。
眸子裏,點漆如墨。
“畫什麼呢?”走到這男人身邊,劉生低頭看去,畫上,畫著三個女人,各自不一,上首處,雲煙霧繞,曉月當空,一女子如嫦娥仙子,麵龐朦朧而不可見,高高在上,宛如謫仙。
繪畫向下看去,大地桂樹之下,一古典女子挽起衣袖,凝神繪畫。
一襲宮袍,卻越發的襯托著這女子妝容典雅,高貴,又賢惠不已。
一側,一女孩亭亭玉立,初初長成,笑靨天真。
三個女孩,各自有千秋,卻畫出了魂,活靈活現,好像是真的一般,似乎就要從這個畫裏走出,可見陳凡的繪畫技藝,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繪畫的人不注入靈魂,根本畫不出這樣的畫來。
“嗯?這三人是誰?”劉生好奇,“我經常看你畫畫,卻永遠離不開這三個人。”
“呼。”陳凡迷離的眼神,漸漸恢複了一絲清明,而提起的手臂,終於放下,一副繪畫已經完成了,陳凡的眼神變的分外溫柔了一些,“這個,是我的師傅。陳凡先指了指月宮之上的人。”
“而這個桂樹之下的人,則是我的發妻。”
“這旁邊的小女孩,則是我的女兒,嗯。。。現在的她,應該已經長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