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確是千軍萬馬,或是催動戰車、或是腳踏飛劍、或是坐騎靈獸,黑壓壓如汪.洋大海,鋪天蓋地而來。
仔細去凝看,乃太清宮、至尊城、縹緲宮、天罰聖地、羽化神朝、蒼靈殿和日月神教的強者,皆殺氣通天。
“這麼大陣仗。”看客修士登然色變了,忙慌後退,生怕遭了餘波。
“先前連夜逃遁,如今又聯袂殺回。”
“很顯然,皆是奔著葉辰來的。”
“都知聖骨威勢蕩盡,葉辰被鎮壓,這才敢跑來,若葉辰還有先前戰力,他們敢來?來多少,被滅多少。”
“起碼有上百萬人。”有人唏噓。
“保不齊真能轟開五指山,以葉辰如今狀態,封印若破,必難逃死劫。”
說話間,四方圍殺已到,鋪滿了大地,站滿了虛天,如一片黑色大海。
的確有上百萬,其陣仗無比浩大,將五指山圍的水泄不通,震天動地。
“葉辰,你也有今天。”太清宮聖主,肆無忌憚的大笑,滿目凶獰。
其他六家聖主亦是如此,咬牙切齒,恨不能立刻衝入,把葉辰撕碎。
葉辰不語,靜靜凝看,望著那一張張醜惡的嘴臉,頓感心境一陣悲涼。
兩百多年前,大楚九千萬修士殊死抗爭,護了蒼生,卻是遭他們如此記恨,這等諷刺,讓人忍不住悲笑。
“給本王打,轟開這五指山封印。”山外,喝聲已起,七家的聖主,皆抬起了手臂,揮劍遙指五指山。
登時,列在四方的虛天絕殺大陣紛紛複蘇,綻放神威,瞄準了五指山。
上百萬修士,也站滿了四方諸天,法器嗡動、陣圖抖落、諸多秘法齊出,皆帶著寂滅,欲轟塌五指山。
百萬神芒齊射,一同轟在山體上。
如此規模的攻擊,饒是大聖也駭然,這若被轟的是大聖,多半已死。
然,上百萬修士合力,卻愣是沒能撼動五指山,連半塊石頭也沒轟落。
“繼續轟,狠狠轟。”齊家聖主勃然震怒,喝聲震天,再次揮動殺劍。
上百萬修士,皆如打了雞血一般,玩兒命的上,神通法器、秘術法陣,絲毫不計代價,不轟碎不算完。
轟隆聲起,響徹蒼穹,經久不散。
先前已走的修士,又都折返了回來。
所有人都想瞧瞧,上百萬修士的攻擊,到底能不能轟破佛祖的封禁。
遙看而去,五指山周圍,一個個山頭上,皆是揣著手看戲的修士們。
不少人,直接在山頭上支起了大鐵鍋,一邊吃肉喝酒,一邊觀看大戲。
“我賭九日,封禁必破。”還有奇葩的,擺起了賭桌,光天化日賭博。
“三日,最多三日,上百萬修士哪!”
“佛祖的封印,豈是說破就破的,我賭上全部身家,至少需要半月。”
“來來來,法器甩買了,過了這村兒,可沒這麼好法器了。”更有甚者,在山外擺起了地攤,都受貨物。
好嘛!地攤兒都起來了,那些個賣丹藥的、秘卷的,也都一窩蜂的湧來了,都有生意頭腦,哪都能搞。
茶攤酒肆,也整起來了,還有大神通者,建了一座酒樓,生意還不錯。
這是一副啥樣的場景,一個五指山,竟是搞得如古城一般,熱鬧非凡。
可是,一日悄然而過,封印未破。
兩日後,五指山還板板整整的立著。
三日過去,還是未見轟破五指山。
時間緩慢流逝,四日、五日六日....一天天過去,七家勢力越轟越猛,卻總也撼不動五指山,破不開封印。
直指第一月到來,才見七家聖主喝令停止攻擊,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得了命令,上百萬修士,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各個臉色蒼白無比。
玩兒命的轟了一月,各個氣息消沉,頂這個紅眼圈兒,蔫不拉幾的。
再瞧那些看客,也皆埋頭狠狠揉著。
七家勢力轟了一月,他們也眼巴巴的看了一個月,不是一般的有毅力。
“老子是吃飽了撐的,擱這看了一個月。”有人起身走了,罵罵咧咧。
“上百萬修士,一月都未轟開封印,不要臉。”老家夥也吹胡子瞪眼。
“走了,浪費時間。”一經有人走,成片的人都起身,臉色皆奇黑。
於是乎,在場無論是喝酒吃肉的、擺攤的、賭博的、撩妹的、逗逼的,一串兒接著一串兒,奔向各方。
偌大的天地,如潮的人影,來的快,去的也快,這裏瞬間平寂了很多。
“走。”天罰聖地聖主冷冷一聲,第一個轉身,領著自己人馬退走。
其他六家勢力聖主,也皆黑著臉下了命令,帶著自家人,灰溜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