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
確切的說,一個他見過的女人,消瘦,長得機靈,有些神秘。
林巧兒?!
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被暴露了?
他腦子飛快的運轉,就在四分之一秒的時候,一道青光一閃而過,女人不見了?
柳浪狠狠的揉了揉眼睛。
眼前除了一道大門在沒有任何東西。
幻覺?
媽的,趕緊走!
背著錢頭也不回的離開醫院。
走廊的盡頭,
水兒單手狠狠的掐住林巧兒的脖子:“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柳浪!”
“嗬嗬,就憑你?”林巧兒陰冷的笑道。
“魂之殤,蝶落。”
話音剛落,背後的青氣凝聚成兩隻蝴蝶,衝著林巧兒的頭飛了過來。
“哼哼,真是幼稚。”巧兒眼中一抹不屑。
眼看那蝴蝶即將觸碰到頭,突然,水兒感到像捏了一個皮球一般,她開始泄氣,不到一秒,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張惡臭的皮囊。
“我在這呢,哈哈~”
林巧兒在院外的樹林裏陰森的詭笑著。
“爺爺在這等你很久了哦,呼~”
火紅的煙頭劃過,頭頂樹枝輕輕作響,一道黑影飛快下落,衝著頭部就是紮紮實實的一個腳後跟。
“咚!”
巧兒感到眼冒金星,剛想起身,胸口又是一腳,睜眼,冰冷的槍口對著自己,紫色的彈氣散發著爆裂的戾氣。
“老規矩,不準說錯一個字。”李閻麵無表情的看著臉色慘白的女人。
“你看後麵!”
“哈哈!大姐,都啥年代了!這套路都沒人用了!”
話音剛落,背後一個黑影,雙眼通紅,衝著李閻頸部就是一掌。
“臥~槽~”
李閻感到腦袋一沉,倒了下去。
“給你說了,小心後麵,真是的。”林巧兒翻了個白眼。
“少廢話!殺了他!”紅瞳男人低吼道。
“不成,殿主說,殺了他玉佩就是塊廢品!”
“那怎麼辦?”男人問道。
“怎麼辦?給老子先說一哈,是哪個豬說的?是老子婆娘不是?”
“嗖!嗖!嗖!”
三根骨刃劃破夜空,如離弦之箭朝二人射來。
紅瞳男瞳孔收縮,拽起地上的巧兒猛地一躍,躲過了兩隻箭,最後一隻射穿了胳膊,活生生的掉了一大坨肉。
漆黑的肉塊掉在地上,化成一灘黑水,整片草變得荒蕪腐落,那空洞的胳膊竟慢慢的再次長出肉來。
“哎,老子就納悶嘍,你說你們要是合夥弄個養豬場,裏麵全是你們這樣的豬,做點臘腸啥的,那一年哈來得掙多少錢?”二舅晃晃悠悠的走到李閻身邊,站到了一個能攻能守的位置。
“哼!殺了我師姐,又侮辱我殿主!看老娘今天怎麼收拾你!”巧兒一聲怒喝,伸出雙爪,漆黑的指甲變得陰長無比。
“你這瓜皮娃兒,老子真想給你一個阿波羅過肩摔!你師姐是老子殺的麼?不提還來氣,老子從頭到尾在頂頂兒上扔道具,一個鏡頭都麼得,最後連根煙都麼得抽,現在報仇嘍要找老子!啊呸!”
巧兒氣的牙齒咬得咯吱響!
“哼,你生氣也沒用,娃兒,老子問你,老子婆娘過得咋樣?”
“哼哼!你女人早就跟別人好了!你不知道吧,她練的可是雙修,要天天在一起恩愛,你可不知道有多親熱,我這些本事,都是和她學的,啊哈哈~”
巧兒肆無忌憚的嘲諷著。
眼前的骷髏就像停屍房裏的標本,一動不動。
“怎麼了?你變啞巴啦?你不是挺能說的麼?你不是挺厲害的麼?怎麼你婆娘跟別人跑了呀?你可不知道你婆娘在床上有多風騷,那姿勢,那叫聲,讓我一女人聽了都受不了啊!哦哈哈~”
“夠了!”一旁的紅瞳男立馬嗬斥道。
他察覺,冥冥之下四周的空氣都開始發生變化,骷髏身上散發出極為恐怖的氣息,這種強大的氣息,他在殿主身上都沒察覺過。
他下意識的用餘光搜尋著逃跑的路。
“喂,死骷髏!你個老不死的?你現在在這凶有個屁用啊,說不定你娘子這回才和人修煉完,正幫人擦汗呢?哦不!我想想,對了!這個時辰應該是在胯下被馳騁著吧!哈哈~哈哈~”
骷髏慢慢的抬起頭,喉嚨間傳出一聲低沉又滄桑的聲音:“女娃兒,老子勸你一句,嘴下留德,好走黃泉路,今天要是不把你嘴打爛,莫怪老子在你墳頭撒尿,誤了你的輪回路!”
“啊!!”
雙手一合,強大的氣息在林間盤旋,漆黑的夜空,頭頂的烏雲快速的凝聚。
“骨雨”
語落,瞬間撇斷胸前那二十四根肋骨扔向天空。
“快跑!”
紅瞳男見狀,一掌切斷了胳膊扔向空中,一聲爆炸,黑色血雨淒淋而下。
轟!
漆黑的夜橫空一道驚雷,硬生生將一根肋骨劈的粉碎!
頓時,無數骨屑如雨般傾盆而下!
紮在牆上,地上,密密麻麻的黑洞!
“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落雷徹響在東海之上。
沒有一滴雨,
卻是三百年的尊嚴。
“啊!”
紅瞳男一聲慘叫!整條腿被刺中,瞬間隻剩白骨。
“該死!”他驚恐的看了眼大腿,拚命的跑著。
“瞎子,你沒事吧!”巧兒回頭看了眼白骨,默默的咽了口唾沫。
“你快走!我自己想辦法!”男人大吼一聲,把巧兒退了出去。
“可是!”巧兒焦急的回頭。
“你快!回去!”紅瞳破叫一聲,一瘸一拐的朝反方向跑去。
空中的雲像有著磁力一般,一直跟在身後,一道道雷開始不斷的劈中身體。
他感到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身體支離破碎,每個神經都被震裂。
他活活咬斷舌頭。
直到第二十四下,整個人已經被劈的和骷髏一樣。
他一頭栽倒在地。
胸前那可漆黑的心髒在劇烈的抽動著。
太恐怖!
這到底是什麼實力!
他感到後悔,絕望的爬著。
生怕再又一道落雷。
他後悔了。
他不該讓巧兒去殺柳浪,他想讓牛疆一切都在掌控下。
牛疆是所有的希望。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死了三百年的骷髏竟然如此之強。
他拚命的喘著粗氣,迷茫的看著前方。
遠遠地,隱約著。
走來一個醉鬼。
他長長的輸了口氣。
得救了。
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兩個泛白的瞳仁煥發出饑渴的目光。
“二舅,你不是近戰麼...”李閻暈暈乎乎的睜開眼。
“哼,那是老子沒想婆娘!要是想婆娘,就是這天,老子也給他打個窟窿來!”
“轟~”
一道雷,披在李閻旁邊的樹上,冒著白煙。
“二舅,你閉嘴!”
“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走!”骷髏一把扛起李閻朝山頂走去。
“真倒黴,怎麼突然打雷了!”
柳浪回到家,看了看外麵的天,沒下雨?
他叫醒全家人。
“我們上哪去?這半夜三更往哪走呀?”柳浪媽媽不解地問道。
“回老家,車我租好了,已經停在外麵。”
“為什麼走得這麼急呢?咋說走就走?”媽媽又問道。
“媽,你不要問了,快點收拾東西走,這都是我爸爸安排的。”
“哦,好吧。”柳昌盛老婆很聽柳昌盛的話,她就不再多問。
全家人起床後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裝箱,行李打包。
車按時來到他們家的大門口,全家人把行李抬到車上。
“這個箱子怎麼這麼重啊?”柳風問柳浪。
“全是書。”柳浪回答。
柳浪的幾個弟弟聽說要出遠門,十分開心。
很快,行李都搬到馬車上了,全家人坐在馬車上準備出發。
鄰居家的老頭被他們搬家的聲音吵醒了,開開門,探出頭來問道:“你們這是搬家嗎?上哪去呀?”
柳浪媽媽回答:“他爸爸出事了,我們搬回老家住。”
“哦,祝你們一路平安!”
老人是唯一一個給他們家送行的人。
趁著夜色,小柳帶著全家溜出了醫院,向城外駛去。
臨出城前他按柳昌盛的交代,投遞出一封舉報信,他在信裏詳細地告訴警察牛疆藏錢的地點和特點,雖然他知道警察在隨後的搜查中找不到任何贓款,但一定會找到幾件物證。
這些物證足夠證明牛疆盜竊了金櫃。
小柳坐在馬車上,他心情格外愉快。
功夫不負有心人哪!他苦心的追蹤終於有了好的結果,他為自己精美的設計和完美的盜竊感到心滿意足。
一旦警察收到他的舉報信,在地窖裏找到牛疆作案的證據,他爸爸很快就會被無罪釋放。
他已經告訴他爸爸他們去的地方,他爸爸出獄後知道怎麼找到他。
他們一家人將徹底擺脫貧窮,在一個遙遠的地方過上富裕的日子。
他想到那個盜竊了金櫃又陷害他爸爸的牛疆,他的臉上露出了複仇的奸笑。
哼!今晚將是他摟著女人做的最後一場美夢,明天等待他的將是一連串的噩夢。
這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他是罪有應得!
唯一的遺憾是,他不能站在一旁偷偷地觀看牛疆丟了巨款又被逮捕的笑話了。
車出了城向東部的山區駛去。
東方的天空已經泛出了白光,天馬上就要亮了。
車拐了一個大彎,消失在一條山溝裏。
天漸漸亮了,晨曦四射,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又一個星期開始了
噩夢也開始了。
一大早,牛疆穿著軍裝,戀戀不舍地邁出四合院的大門,回頭看著林巧兒和茉莉站在門外向他招手,心裏暖洋洋。
這是他的家,她們是他的女人。
雖然他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什麼是感情,但是,在他那原本空蕩蕩的心裏,開始有了一點東西,女人和家。
牛疆沒有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去太平間的地窖裏取錢。
他要給心愛的女人取些錢。
關在鐵籠子裏的狼狗,遠遠見到他走過來,一起向他發出尖尖的嚎叫。
這時,他才想起來,他已經兩天沒喂狗,也沒外出溜狗了。
自從有了女人,他不像從前那樣,整天呆在標本室裏,他每天隻來這裏一、兩次,給它們喂喂食水,他連這群他最喜歡的朋友們都忽略了。
想到這裏,他心裏泛出一絲內疚。他趕緊給它們喂食、喂水。
一直等到它們安靜下來,他才離開它們。
他走到太平間的大門口,打開大門直接來到標本室。
他嘴裏哼哼著小調,興致勃勃地打開標本室的大門,進入屋裏。突然,他感覺有點異樣,以往標本室空氣中濃濃的藥水味道好像淡了很多,往常一開門就會有濃濃的福爾馬林氣味會撲麵而來。
可是,今天很奇怪,室內的空氣很清新。
他趕忙打開電燈,查看一遍,屋子裏的陳設和物品絲毫沒有異樣,但標本室唯一的窗戶,有一扇是半開著。
他每次離開時都會認真地關好窗戶,決不會有疏漏。
不好,一定是進來人了,他的腦子裏閃現出一個不祥的感覺。
他趕緊跑到地窖的鐵門跟前,鐵門像往常一樣緊關著,門上依舊鎖著那兩把鎖。
他長吐了一口氣,剛剛被揪起來的心一下子鬆了下來。
他拿出地窖的鑰匙,插進鎖眼裏,還沒轉動鑰匙,鎖就開了,他趕緊用鑰匙開另一把鎖,鑰匙還沒插進去,手輕輕一拉,鎖就開了。
不好!他媽的!有賊進來了!
他急得臉色煞白,出了一身冷汗,打開鐵門,急匆匆地跑下地窖的台階。
他打開地窖的電燈,眼前一片狼藉,標本散亂一地,石板被掀開,鐵皮箱的鎖頭被砸壞了丟在一邊,鐵皮箱打開著,裏麵空空的。
猶如一道驚天之雷,直直的劈中了他的腦袋,半天才緩過來神,跺著腳,揪著頭發,捶著胸,嚎哭起來。
錢哪!全沒有了!!!
他嚎哭得眼睛模糊了,頭昏了,手腳麻木了,他感到一陣陣的胸口劇痛,一下子昏了過去。
10分鍾後,他蘇醒過來。
他感覺做了一場惡夢,呆呆地望著空空的鐵皮箱子,他幾乎不相信那些實實在在的錢就這麼飛跑了。
他無精打采地坐在地上,嘴裏喃喃地說:完了,都沒了。
他後悔沒早點當機立斷帶著錢離開這裏,他後悔沒早一點把錢轉移到其他地方。
他想到了自己剛剛開始的新生活,想到了那兩個對他還充滿幻想和希望的女人。
他還想到了可憐的劉權威。
可是,這一切都在一瞬間化為泡影。
盜竊發生在周六或周日,很可能是夜裏,因為周五下午他還來過這裏。
是警察進來了嗎?
想到這裏,他一下子變得理智和警覺起來,他開始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會!
他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是警察發現了這些贓款,他早就被一起抓走了。
再說,警察不會從窗戶跳進來。
那就是賊進來了,他心裏推測。
那是什麼樣的賊呢?賊怎麼知道他偷了錢並且把錢藏在了地窖裏呢?
簡直是不可思議!
哪個賊敢進到太平間裏盜竊呢?
平時幾乎沒有人到太平間裏來,特別是這個地窖,近幾年幾乎每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