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百裏的京城,在宵禁之後,除了更夫時不時地製造點氣氛之外,無任何動靜。
而卻在東側的暗督營內,一抹高大的身影,巋然坐在一盞早已枯竭的油燈旁,那凝滯的眼神,恍然隔世,一動也不動。
微弱的油燈下,他那出眾的麵貌無以遮攔,濃眉大眼,五官俊朗,膚色如小麥麩般,細膩而健康。
原來是他?矩形翅膀大漢!瞬間可變化其外表。
“葉赫將軍!”這時,軍營大帳外,一聲低沉的叫聲,嘎然打斷了他的思慮。
“什麼事?”他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一雙犀利的黑眸直射帳外門口。
“軍騎營已經開拔,不知將軍還有沒有囑咐的?”
“看來那些老東西比我預想到的還要快!”
“將軍…這是何意?”外麵傳來一聲質疑。
“不必了,告訴,塗鴉,必要時可先斬後奏!”他微微又移動一下高大的身軀,俊冷的黑眸閃過一抹狠厲。
“是!”
此時,起風了,木質的窗欞發出吱吱的脆響,興許時間久的緣故吧!
門外的聲音許久再也沒有出現,看來是領命已經回去了。
葉赫,緩緩地站起了身,枯竭的油燈,瞬息將他高大的身影,投影到軍帳的四周,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恍然而有點落寞與孤寂。
他環顧一下四周,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寶劍,向著門口走去。
大帳外,一片靜謐。
操練了一天的士兵們已經酣然入夢,除了那數十個巡視的,他邁著堅實的步伐,緩緩走過沉睡的軍帳,每到之處那些衛兵都畢恭畢敬地向他行禮。
他隻是淡然地揮揮手。
一晃,他徑直已經走出軍營,前方便是黑漆漆的小路,百米處四麵便是以密林做隱護,還有兩側的高山峻嶺,魁拔屹立於兩旁,這樣看來,即是外界有滋擾者,是很難發現裏麵的具體情況的。
這也體現出了一個大將的睿智與謀略。
他繼續向前走著,一雙俊冷的黑眸伺機著四野,來到一棵大樹旁,駐步,靜靜的俯視著一側的溝渠,那下方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但不知為什麼?
他卻看的那麼地仔細而有認真。
忽然,那漆黑的溝渠下方,突然閃過一抹刺眼的紅光,一閃便即逝。
葉赫,這才移動了一下靜立的身子,凝注的黑眸詭譎地泛起層層波瀾,他手中的寶劍頓然出鞘,寒光一閃,已經狠狠地砍落在一旁的大樹上。
“哼!我已經夠努力的了!”他側目吠然地低嗤一聲。
隻聽一聲“哢嚓!”那百年的大樹瞬間倒落下去,砸向那深深的溝渠。
還真是神力!
“將軍!”這時,大樹倒下去的一側,突然出現了數十條黑衣人,神出鬼沒般的。
“講!”葉赫這時收斂了一下黑眸中詭譎的波瀾,儼然對這些突然出現的人,並未感到意外。
“他已經到了京城!”
“呃?這麼快!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來的快!”葉赫眸色冷寒,刀削的薄唇向一側不屑地勾了勾。
“那,要不要引他到暗督營?”黑衣人仿似有點猶豫。
“嘿!即是不引他,他也會來的。”
黑衣人們……
抬首望望邪廝冷笑的葉赫,一時無語。
“將軍!”高空處又一波黑衣人紛紛疾速飛掠與地,安穩地站立於他身後。
“可否有消息了?”葉赫沒有轉身,好似早有預料,冷漠的聲音充滿了蠱惑。
“這…還…沒有!”身後的黑衣人顯然有點緊張,回答地異常小心翼翼。
“一群廢物!”靜立的葉赫,突然轉身,一雙俊冷的黑眸已經染上一層赤紅,釋放著暴戾與吠然。
“……”那些黑衣人一見,噤若寒蟬,頓然嚇得魂不附體,撲跪在地,誰也不敢再吭聲。
“告訴那個蠢貨,三日內還沒有找到貨物,嘿嘿,讓他提頭來見!”葉赫,控製住快要爆發的怒火,硬是將眸底的赤紅壓下去一半。
“是!”那些顫栗的黑衣人們,此刻,早已顫栗不已,倉惶拔地而起,掠向暗處,快速消失了。
而一側站立的那些黑衣人卻對剛才這一幕,見怪不怪,各個眸色沉冷而無波瀾,甚是城府頗深。
葉赫,此時,冷漠地回眸,掃過眾人,果斷地將手中的寒劍入鞘,並發出刺耳的鏗鏘聲來。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盯緊那些廢物,不要壞了鬼主的大事,我們已經找了幾千年了,好不容易有點眉目,可別在這節骨眼上給我出岔子。”
“是!將軍。”
“下去吧!”葉赫,煩躁地揮揮手。
他話音剛落,那些黑衣人,恍然原地消失,速度儼然要比剛才那些人要快上好幾倍。
小小的躁動,就這樣不溫不火地淡去。
葉赫,這才愁染地鎖緊墨黑的濃眉,暴戾地黑眸仿若在掩飾著某種隱忍,高大的身軀也在一瞬間微微有點顫栗,接著屈膝低首,猿臂突然伸展,一聲低吼,高大的身軀瞬息竄上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