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林風這-樣的人,一向別的毛病沒有,最大的問題就是疑心病太重。
慕千雪心知今日這一桌酒宴是自己置辦的,她若是不先吃一口,許林風大概是說什麼也不會動這些酒菜的。
將酒杯放在許林風的唇邊等了一會兒,慕千雪也不惱怒,隻一仰頭,便將那杯酒喝了個一幹二淨。
緊接著,慕千雪又倒了一杯酒送到了許林風的唇邊。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許林風仍舊沒有喝。
慕千雪惱了,將杯子收回來,賭氣又要再喝掉。可杯子剛一碰到唇邊,卻被許林風給按住了手。
“誒,慢著。”
許林風握著慕千雪的玉手,用一種不大不小的力道將慕千雪的手給轉向自己這一邊。
然後,在慕千雪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許林風抓著她的手,順著剛才慕千雪唇印落下的地方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好似帶了一絲絲誘-惑之意:“這樣喝,才更有滋味兒。”
慕千雪又羞又惱,別過臉去好一會兒才說道:“丞相大人若是喜歡吃別人吃剩下的東西,那一會兒這每一道菜,小女都可以這麼喂你。”
慕千雪這般溫柔可人的模樣,的確叫人心動。可許林風卻一向不是一個會被兒女私情給衝昏了頭腦的人。
他看著慕千雪一人表演了許久,突然慢悠悠的問道:“我想不明白,你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
許林風這話一出口,慕千雪原本緋紅的麵容一下恢複了平靜。
她抬起頭,看著許林風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問道:“相爺非要在這樣的時候提出如此煞風景的話題來麼?”
許林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將腦袋別過一邊,看著窗外的夕陽輕輕歎道:“那一日-你問我,便是知道你不過是為了權位名利留在我身邊,我也能全盤接受麼。我回答你的話,雖然也許你覺得很不可思議,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那一日我說的全部都是真心話。”
慕千雪對他這沒頭沒腦的一番話還不甚理解,卻聽許林風接著解釋道:“我可以允許你現在心裏還沒有我的位子,你可以因為任何原因待在我身邊。但我不希望你因為什麼特殊的目的,裝成一副對我動心的模樣。”
許林風說到這裏,頓了頓,然後看著慕千雪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認真說道:“雪兒,那不是我喜歡的你。”
慕千雪愣住,心頭有一絲異樣的感覺漸漸蔓延開。
所以,這家夥是真心看上-她了?
一種負罪感在心裏泛濫開,慕千雪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在臉上打疊出一個看著不那麼牽強的笑意。
她正視著許林風的眼睛,一字一字說的無比認真:“相爺,您雖自負風-流,可現在看來,您卻一向不怎麼懂女人。”
許林風挑眉,淡淡的瞥她一眼,揚聲道:“哦,願聞其詳。”
慕千雪起身,好似想起了一些難以忘懷的往事,半晌才感歎道:“我自幼是父親母親的掌上明珠,爹娘專寵,姊妹尊敬。可一直到段世堯的悔婚我才知道,所謂的姊妹,不過是一心想著要如何才能踩著我上位的惡毒之人。所謂的父親,不過是想利用我成為勾連朝中重臣的工具,好助他早日平步青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