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傷蓋舊傷,楊柳咬唇忍著。
眼見宋釗動身離開,她十分委屈地說:“阿釗,我疼。”
她已經意識模糊,恍然以為他們還在熱戀。
“是嗎?”宋釗甚至不回頭看她一眼,“痛死最好。”
楊柳支撐不住,最終倒在軟軟的綢帶上。
幾分鍾後,宋釗的特助趙玉走上舞台,打橫抱起昏厥的楊柳,意味不明地掃了眼綢帶上明顯的割痕。
先生還是太心狠了。
*
一周後。
盛霆琛按照慣例去病房看楊柳。
楊柳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任由他檢查身體。
“你還好嗎?”盛霆琛拂開她的碎發,“你昏迷了一周……”
楊柳猛地坐起,“醫生,我要出院!”
住院一周,得多少醫藥費!
盛霆琛按住她的肩膀,“你穩定下情緒,你這次傷得挺重的,出院是可以,但不好好調養,你的手腳可能都不能再用力了。”
“那我好好調養,”灰敗的眸子有了亮光,她舔舔幹澀的嘴唇,“還可以跳舞嗎?”
盛霆琛搖頭。
楊柳垂眸,輕聲:“那我要出院。”
病人態度堅決,盛霆琛也不好為難,隻好開了藥,叮囑她幾句。
楊柳匆匆取完藥,滿腦子都是找個公用電話亭給桃桃打電話。
“楊柳,你是害了我心虛,見我才跑的嗎?”
卻被遲心妍攔住。
她想繞開遲心妍,偏偏遲心妍死死拽著她。
“你想做什麼?”
遲心妍將她推到樓梯間,笑容明豔,“我想讓你知難而退啊。”
背靠著牆,她捏緊藥盒,“你最清楚,宋釗恨我才不跟我離婚。”
頓了頓,她的視線掠過遲心妍右手無名指的鑽戒,繼續說:“他既然公開你們的關係,就說明你遲早要上位的。等他解恨了,自然會放過我。”
“解恨?”遲心妍嗤笑,“阿釗為了我,刪了會場的視頻,還在提前在你跳舞要用的綢帶上動手腳,現在你都不能跳舞了,他都沒解恨。你說,我該怎麼幫他解恨?”
她聲音發抖,“你說什麼?”
“怎麼,難道覺得你摔下來是意外?”遲心妍兩指捏住她的下巴,語氣譏諷。
是。
她當作意外。
甚至,她覺得宋釗讓她跳舞,是念舊情。
“你們還想做什麼?”她麻木地問。
手機震動,遲心妍身子一歪,整個人摔下樓梯,滾過幾層台階才停下。原本就穿著病服的漂亮女人,現在衣衫不整,發絲淩亂,別提多惹人憐愛。
楊柳冷冷地問:“你又在發什麼瘋?”
“是該我問你,你又在發什麼瘋!”趕來的宋釗雙目猩紅,厲聲質問,“你害死長生,現在還想害死心妍嗎?”
雙腿虛軟,楊柳滑倒在地,淒聲,“是我!全都是我!你滿意了嗎!宋釗。”
“我憑什麼滿意!”宋釗突然煩躁,胳膊高高揚起。
身旁的趙玉適時提醒,“宋先生,先帶遲小姐去看醫生吧。”
宋釗看了眼氣若遊絲的遲心妍,忽然想到當年奄奄一息的宋長生,驀地心軟,大步下樓,彎腰抱起遲心妍。
再一次,宋釗抱著遲心妍路過楊柳。
可這一次,她下了決心。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