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洱非常聰明,光看那日那人半刻不到的舉止與火術,加之自己懂毒且擁有金蛇,已可以推斷出對方來曆……「他們應該是專門使用毒物的一個秘派。而那人之所以要縱火,就是為了將潛藏在林中的毒蟲趕出來!不論是蟄之蛇或織之蛛…,全多是以等候而獵取為主,為逼使毒物大量現身,是以焚火。」
他推想出那人放火的目的,甚至已然隱約感到,自己大約曾是這門派的高級叛徒,所以懂得毒術相關,為了某種目的而將希罕的金蛇偷取並叛逃;但對於背叛教派的猜想,他並沒感到懊悔,反而慚於曾與此等凶徒為伍。雖說這是他的猜測,不過除了他其實不曾是蠱毒教的門徒外,其餘猜想都已與事實貼近。
安洱又想起了自他醒來有記憶起,與他對話的那名神聖女子,心想:「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全都知道了!妳就是要我以現在的身分,運用高強的技藝,阻擋他們對森林丶大地…的進犯,以彌補我曾步錯路途和背叛所屬的罪過。而那人雖為我用計以金蛇所殺,我的行蹤仍應未走漏;然對方能力高超丶行事怪張,非等閑可以預估;想必對於我這樣的背叛者,仍會加以追捕,直到擒獲!所以我絕無逃避的可能,隻能戰鬥。我丶終於明白了,女神!」這一天,覺悟了往後將麵對許多險戰的他,心中反而平靜了,因為想通了一切。
「除了我手邊的這些…道具之外,還有…」他回望後方茂密的叢林,又環顧四周,道:「野地,就是我的武器!」遙目四望,望著假想對方將前來的方位,道:「使用自然界的毒術,並且涵蓋整片綠林生地。這將是一場…空前絕烈的……超距離丶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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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荒瘠的曲折黃色地帶,時沙時乾草的景致,搭配地上四處可見的風化石塊,此地看來就像是一百年也不會有人來墾拓一樣。
荒原上隻得一個蒙麵丶身材高瘦的黑衣人,掠步疾走,去勢疾如風般丶有如鋒刃出鞘。
這是個極艱難的任務,但普天之下卻幾乎隻有他,才可能達成。
沿途前行,逐漸有了稍多的黃綠色景象,象徵植被地增多了。黑衣人也逐步來到了一個隆坡的草原,並且繼續上行。沒多久,他就見到了一支直插地上的旗子,旗上的圖案簡單,但卻也讓人印象深刻。那是一雙翅膀的樣式!中間有個圓圈,圓圈兩側略上方的圓周上,就左右長著這對翅膀。
「零號會飛!」黑衣人佇立看著那旗子幾秒,想起了那個傳聞,心中無來由的激震,但他沒多久便繼續走前,前方已可見的許多旗子列,隻見一支支的大旗子分別插於兩側,一會在左丶一會在右,兩邊旗子交叉出現丶形成了一個由旗子所成的‘旗道’,旗布則隨著風而吹往右,左邊的旗步便朝右擺動丶遮蔽了前方視線與路向。
突然間黑衣人蹲了下來,而他才剛蹲下,頭上就一個黑色的東西從前方閃到他腦後上方!蹲低的黑衣人順勢往右一滾丶出了旗道,恰好滾往了風吹而讓右邊旗步揚於旗道外的一側,這其實在他計算之內;隻見他又彈起,斜斜地往左前竄去丶又回到了旗道,但人卻已在剛剛位置的前方一米七之遠,並已轉身麵向後,隻見眼前是另一個黑衣人!原來剛剛是對方對他突然偷襲的。
對方也已察覺,馬上轉身;被偷襲的他當然也不留手地,馬上右手一閃就朝對方麵門擊去,對手黑衣人由於輔轉身而不及,硬生生提高左肩臂去擋,並且順勢讓身體右側往右後倒去,然後左腳一提丶破空往對手穿出……
「啪」的一聲!他雙手交叉擋格於體前,擋住這腳,並跟著往後跳;但幾乎緊接著,對手黑衣人已身體接近水平地丶四肢全都離地,右足高高的自前上方回旋下落,但沒中,接著他左手跟著往地一撐丶一個左側翻轉便讓身體回到原狀!
被偷襲的他也避開了這從半空下落的一腳,心道:「這奇異的套路…,他就是那個特技打法的強手!」
對手黑衣人從奇怪的攻擊姿勢站定後,凝望黑衣人兩秒,道:「你好像越來越厲害了啊,六號!」
「哼!」六號發聲表示不快,內心卻道:「他就是組織的‘四號’人物了,專用特殊旋身打法的家夥,招數古怪,被他攻擊時難以摸透和還擊!」
四號道:「那麼,剩下就交給你了,學我一樣,盡量利用這些旗子,偷襲!」「………」
四號說完,轉身便走。
其實這是黑衣組織的檢查手段,讓來者一個個輪流接受上一個的武術考驗,隻要有人的能力和套路不符,冒牌身分就會被揭穿。
留在當場丶被偷襲的他-六號,回想:「剛剛躲開偷襲後,雖說我反而利用旗子死角而繞後想攻其不備,但依舊被他給用左手臂硬接了下來;然後他身體順勢往右側倒去,這讓我驚訝,但更驚訝的是,他下盤也跟著上身的往後轉動而提上前來!然後他發出左足彈踢來,我後跳起來,但原來他剛剛右腳沒跟左腳一起離地,竟然之後才彈起並且旋發而來!」
不久,下一個人來了……六號照樣對對方舉行測試,然後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