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草原上,緩慢舒淺的地形變化,在這情況下,後麵若有追兵,唯一策略就是能走多遠是多遠。
而這群追兵,連日來已陷落迷失方向的窘境。
但就在一個轉折下,領袖豔孋下了一個決定,於是他們往約略東偏北的方向行進,似是無巧不巧的,朝往雙玫行進的方位。
當時豔孋,指著遠方天空,對眾人說了這樣的話…「剛剛天空飛過了一群不算小的鳥,有點像雞,看起來飛得不很高,不像要長途飛行的。倘使牠們就生活在這片草原,便需要兩樣東西。」
戰閻腦筋轉得快,拿起自己的水袋,道:「水!…還有,食物。」迷失目標的他,此時也已暫且回歸到隊伍,不再當驅前探路的小隊長。
豔孋點頭,又道:「而我們也需要這些東西,誰都需要的。但是,在這片草原上,對那些體型不算太小又飛得不大高的鳥而言,牠們需要辛苦飛去某個地點尋找的東西,必然是水!」
戰閻恍然大悟:「所以,妳意思是,先前那些有點像雞的鳥,牠們要去找水!?」「沒錯!」「所以………」
豔孋道:「你們還不了解嗎?!我們所追的那兩人,也一定需要水!而且別忘了,這一路來,我們大半是在淋雨的!換句話說……」
「那些鳥是往他們的方向去,他們經過的地方都會下雨,一定會有積水!」戰閻驚愕道。
豔孋昂聲道:「就是這樣!我們跟著那些像雞一樣的鳥。」事實上她自己對這也沒太大把握,但在完全迷失目標的情況下,她能做出的判斷就是這樣,用以保持眾人的信心與士氣。
豔孋心想:「沒關係,再過不久了吧,援兵應該快要到了……再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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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一端,司雲回望後方天際所出現的霓與虹,以及飛掠過的一道道鳥影,道:「又是那些很會飛的雞。」
蕊瑜夕端坐船舷一側,享受著風的吹舞,道:「那是珠雞,比較正式的記載,是和寧國八九十年前紀錄的。」「妳知道的滿詳細的。」
「不,我隻是籌劃這趟計劃前調查過這草原的情況,我不像你,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看起來,雨水對牠們的吸引力不小啊!」
司雲道:「好在妳沒帶任何書來,不然這風之車肯定跑不動了。」
蕊瑜夕:「我是有這樣想過,不過幾本書根本不夠我打發半天,而且會亂晃。」「是啊,反正有我負責掌舵、拉繩,妳什麼都不用做,甚至可以看書啊…」一路上,司雲常常就是側一邊的斜躺或靠坐一邊,去注意風向和風速,照料風帆。
蕊瑜夕不吝對他報以微笑,道:「不要計較這麼多嘛!和我一起這趟旅程,不好嗎?」司雲愣了瞬間便馬上脫口道:「不會!」
但有時司雲還是難以不這樣想:「感覺我被騙…不,是被利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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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術的訓練中,還有更多更複雜的訓練方式和道具,很多都是可以長年並且非得自主訓練得到的。
在天地之門所在的礫石地帶,拳聖文彥正講解著自己拳法的鍛煉。
「我不信!」J對於與人過招也能從自行的訓練中得到高度進化這點,表示不相信。
「哦?」文彥揚揚眉毛。J看往巴洛,巴洛則像是趾高氣昂一般,雙手交叉兄前,昂頭回瞪他。
「這小子竟然給我一副…我正看著井底之蛙的臉孔!」J忍著一絲不爽,對文彥道:「我見識到你們說的拱形與發勁,由柔韌與大小不一的竹杆來訓練精確與力道,經由打擊訓練到拳腳長滿繭等等…但對於反應和過招這點,我不相信也能經由自行的私下苦練得來!」
文彥道:「不是早說了,我不就是個例子嗎?為了圓謊,我私下進行各種極限般的苦練,並且不能讓人知道我其實是靠努力得來的成果,因此就連與人過招的鍛煉,我都得私自找到門道,並在正式對陣時以很少與真人過招對練的經驗,去擊敗也許比我常與人過招百倍的強敵。當時,也的確造就並增添了又一筆我的傳說,甚至傳言我經常消失是去蠻荒地和熊王對打,但事實上那可是我嘔心思考解決之道並且努力鍛煉才得來的。也因此,在我的成長曆程中,非但沒有能與我正麵較量的同級對手,甚至可說從未苦戰過。假如我隻是專注於純粹基礎的訓練,很難做到比試或實戰的臨場反應不是嗎……」
J道:「但你是文彥啊!天下第一國和寧國的拳聖,你那樣努力而又擁有那樣的資質。」
巴洛道:「文彥大哥,看來用講的是不明白的。」文彥點點頭,於是走近J麵前,道:「對我發拳。」「呃…確定?」「沒錯,隨便你怎麼出手…」
一瞬間,文彥一手接住J的發拳、另一手出拳而在J的臉前停下,J才發拳就變成自己臉前停著一個拳頭,迅雷不及掩耳。
「這是我接住你發拳的勁道,以自身為中心將這力道回轉,傳到另一隻手打出。」文彥收回手,並道:「能這樣熟練,也是我當年獨自累積訓練得來的。如你所見,我將你的拳接了,並出拳。事實上,隻要反擊的動作熟練了,剩下的先決問題就是對對手攻擊的反應和應變了。」
J有點疑惑:「如何自行訓練,反應和回擊?」「嗯,事實上,自古就有‘樁’這種訓練器具,樁類似人形,或有些像是手臂、打點的結構,用來架招、打擊等訓練用,但一般來說,樁是死的。我參考了它的功用和設計概念,做出比較活一點的樁,也就是稍微能活動的,便於訓練反應。」
巴洛聽著也感到有趣,便更加湊近來聽。文彥道:「最初,我絞盡腦汁,想出一個比較簡單的活動木樁,其實基本架構就如稻草人一樣呈十字,隻是基部能夠旋轉,大小和人差不多。於是,當我對它一隻橫著的手臂施力,它就會旋轉,也就是說我站近一點,另一隻手臂就會往我掃來。」
J大為醒悟,道:「這樣一來,當你打的速度越快,它旋轉、回擊的速度也就越快了!?」
「沒錯,而且當這木人打過來,我還必須大力擋開,然後它又會往另一麵轉來打我,而我再擋……」文彥說著說著,不禁低頭看看自己雙腕,道:「除非退開,不然越打就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