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琴音猶如一雙柔荑,輕撫撩撥著聽琴人的內心,本來躁動不安的心也漸漸趨於平靜。所謂餘音嫋嫋,繞梁三日,也不過如此了。
雍王府密室裏。
“事情辦得如何?”
齊放坐在太師椅上,喝了一口茶,看著一邊躬身站著的衛嶼問道。
“末將不辱使命,已將密函送到。”
“他看後說了什麼?”
“他說了四個字,‘因時製宜’。”
“嗯,很好!”
齊放站起身,走到衛嶼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衛嶼恭敬地低下頭。
齊放看著他:“你帶回來的姑娘是怎麼回事?”
衛嶼一驚,趕忙將一路上發生的事情簡略地交代了一遍。
齊放聽後,略一思索,問道:“青龍一族?可知她的來曆?”
“據她說,是這天下隱世的大家,既然和墨公子是世交,想來不會有錯。”
齊放點點頭,雙目犀利地盯著他:“那你覺得,本王若是把她留在府內,日後為本王分憂,可是一個好主意?”
衛嶼心尖一跳,但仍是定了定神,冷靜地答道:“末將以為,蒙爵姑娘即然出自天下大家,必然有過人的能耐。若是王爺有意留下姑娘,日後她定能為王爺的宏偉大業出一份力。”
“是麼?”
齊放望著他有些蒼白的臉龐,眯了眯眼睛。
衛嶼一陣膽寒,咬著牙根不敢回話,也不敢抬起頭來。
片刻過後,齊放勾起唇角笑了笑,幽幽地說道:“說得有理!”
衛嶼的腰更低了幾分。
“做得好。”
齊放拍了拍手,等候在一邊的貼身小廝亦清拿過來一個錦盒。
“這是你應得的,收好了。”
衛嶼接過錦盒:“多謝王爺。”
齊放揮了揮手,他便退出了密室。
出門後,衛嶼長長地舒了口氣,將手中的錦盒掂量了一下。
錦盒的分量不輕,他笑了笑,收入懷中。
次日,錦州王府的後院裏,一片歡聲笑語。
齊放並未娶妻,他又不近女色,府裏所有女眷加起來也就三三兩兩,伸出一個手就能數得清楚。此時院子裏傳出銀鈴般的笑聲,著實讓人好奇。
他捋了捋袖子,對著亦清招招手:“誰在院子裏嬉鬧?”
亦清搖了搖頭,回道:“小人不知。”
齊放揚了揚眉,咧嘴一笑:“走,去瞧瞧。”
二人從容不迫地來到後院。
快到院口處,齊放卻放慢了步子,踮起了腳尖。亦清眼見著主子的模樣,馬上有樣學樣。
這一主一仆貓著身子躲在後院的外牆邊,偷偷往裏張望著。
隻見那庭院處處繁花,幾個丫鬟圍繞著一位白衣女子坐在幾張石凳上,正在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
那白衣女子背影極為俏麗,身形婀娜,舉手投足間透著股靈氣。一頭墨綠色長發,輕輕柔柔地散在身後,在陽光底下閃著耀眼的光澤。
齊放正瞧著納悶,亦清卻似乎看出了端倪。
他輕輕附在齊放的耳邊,說道:“那姑娘……貌似就是昨日衛副將帶回來的那一位。”
話音剛落,身後響起一個優雅的男子聲音。
“王爺這又是在幹嘛呢?”
聽聞此聲,齊放抖了一抖。
他僵硬地轉過身,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檀風,你也來啦?是不是也被院子裏的聲音打擾了清淨?本王這不正是過來瞧瞧,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王府裏放肆嘛!”
他話剛說完,一旁的亦清立馬精神抖擻地擼起袖子,衝到了後院裏。
“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們在這後院裏放肆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雍王府!不是小茶館!你們可知道,擾了王爺的清靜,是犯了大罪過!要殺頭的!”
聽著他耀武揚威的呼喝聲,齊放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心裏歎道:本王這臉麵還要不要了……
墨檀風捂住嘴,忍著笑意輕輕說道:“王爺還不快去看看?”
“唉……”
齊放歎了口氣,緩步走進後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