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睨了他一眼:“他如何想,你又知道了?莫不是這些天累你累的不夠,平白空閑著淨是琢磨著別人的心思來著?若是這樣,不如打從今兒個起,你的功課加一倍如何?”
白蘇毓哀嚎了聲,叫道:“別,可別師傅,再加就出人命了。”
我輕哼了聲:“嗯,知道就好。”也難怪他視課業如洪水猛獸,這一個月來,著實被我操練的夠嗆。並非是我故意為難他,著實是修習聖門之術的需要。他的身體就好比一個容器,隻有擴充的足夠大,才可能將全部的聖門之術容納。而這並非是一件簡單之事,若是前期沒有將身上所有的筋骨脈絡伸展開,很有可能學到中途,就已經被塞滿了,再也容不下他物了。這也是為什麼那些王族子弟就算有心也無法學盡聖門之術的重要所在。
一個人的筋骨自是有限,這樣大強度的拉力擴展,自是痛苦非常。好在白蘇毓不是個吃不得苦的人,咬著牙硬是挺了過來,半聲也沒吭過。他這硬氣歸硬氣,可也是在硬抗著。我這邊似真似假的一說要加倍,立馬就現了原形了。徒弟敢跟師傅叫板,就沒見有幾個羸的。
打發走了白蘇毓,我捏著紙信發呆。他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夜錦六歲時便跟著我,這些年來身邊兒也沒個旁人在。平素除了修習課業,也就是圍著我轉。此次下山回了皇宮,雖說是多了很多人照顧,長年養成的習慣一時定然無法全部改過來。時時念著我,也是正常。我既是親口承諾,倒也不好失信於他。思緒已罷,便已做好決定。
事來也是湊巧,我這方才有打算,那廂白蘇毓就收到了飛鴿傳書,說是族中發生了大事,要他必須回去一趟。對於他身後的背景之深,我一向心知肚明,見他不願提及,也就從不去過問。說到底,我隻是他的師傅。為師者,也僅是授業解惑罷了。其他的,也無權幹涉過多。
如此一來,我倒也省去了留他一人在山上的顧慮。簡單的拾整了一下,次日一早,便同他一起下了山去。
一起行走了幾日,在兩州交界的一處三岔路口分道揚鏢。臨分之時,白蘇毓難得一臉嚴肅的衝我道:“師傅此去王宮路途甚遠,途經之處,旦凡是陌生之人不要輕易相信。若是有那年輕貌美的男子主動上前搭訕,切記莫要搭理。若是碰到些沒臉沒皮的,直接用拳腳招呼便是。”
我並未料及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當際隻能用‘呆楞’兩個字來形容,等到反應過來,剛些說些什麼,便又被他打斷。
“哦,對了,還有。等到了王宮,切記不要被奢華富麗晃花了眼。看完了夜師兄後,就早早的返回山上去,省得我諸多掂記。族中之事一了,我就回去了,你也不用太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