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翻過身,緊緊擁著我,笑眯眯的道:“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快活的了。師傅明知道夜兒想要什麼,既然開口肯求,也就說明已經答應夜兒了。師傅心裏有夜兒,夜兒怎麼還能不快活。師傅——”腦袋一如兒時撒嬌的窩在我的脖頸裏磨蹭。
“我是求了你,可我有說答應嗎?”我靜靜的開口。
夜錦當時就僵住了,摟住我腰上的大手,也跟著無意識的收緊,腦袋猛然抬起,歡喜的一張臉,變的慘白。暴戾之氣慢慢凝聚:“你說什麼?”
此時,隻需我一個點頭,他的這股戾氣就會衝破而出。到時候,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個碧玉翠玉,甚至於像小環小蓮這樣年幼的少女,死在那張大床上。
旋即溫顏的衝他笑道:“你既然已經猜到了為師的心意,又何多此一問?”
夜錦當即鬆懈下來,一如幼童軟軟的喚了聲:“師傅,你逗夜兒!”
“開心了是不是?好啦,已經是深夜了,為師也困乏了。讓她們都出去吧,你也早些回去安歇吧?”我指了指衣衫破碎淩亂,縮在一角的小環小蓮。
“嗯。”夜錦應了聲,衝兩人吩咐道:“都出去吧。”兩人宛如劫後逢生般,喜極而泣,忙不迭的奔了出去。
我瞅了瞅猶自未動的夜錦,無聲的詢問。
“夜兒陪著師傅。”
我不再堅持,點了點頭,翻過身去,任他摟著我的腰身,整個人緊貼著我的後背,溫熱的呼吸吐進我的脖子衣領裏。安心靜氣,收斂心神,漸入佳境。
迷迷糊糊快要睡去之時,聽見夜錦低低的歎息:“這樣真好,師傅——”再無聲息……
第二天,魏小寶帶著一幫宮人,便把屋子裏的那張大床給撤了。屋中的空氣,不再那麼沉悶。隻是每每視線掃過那曾經擺放的位置,仍是忍不住一陣幹嘔。小環小蓮仍舊侍候著我,在她們麵前,我總是克意的隱瞞,瞧不出絲毫異樣。
夜錦心情明顯好了許多,笑容時常掛在臉上。除了白天時常會過來以外,每夜都摟著我一起入睡。我倒也習慣了這樣的親密,通常沾了枕頭就著。隻是時常會聽見他沙啞了嗓子小聲的抱怨,身體抵著我一陣斯磨。這些全然不入我心,淡淡然笑了笑,傾刻間沉入睡夢。
不知又過了幾日,我手裏端著魚食兒,隨手丟進河裏,看著魚兒聚攏過來爭搶著吞食。隱隱聽見喜慶的鼓樂從大殿方向傳過來。小環出去問了問,回來告訴我說,弓月國派使節送來了美女十人,金銀珠寶數車,大良馬匹千騎。這鼓樂正是夜錦宴請弓月使臣宴席上奏出來的。我輕應了聲,並未加理會,仍舊看著魚頭攢動,越發的出神。
是夜,夜錦推開了屋門,人已有些微熏。呼吸稍重,腳步略晃的走到榻前。方時,我已然躺下,快入睡夢。被他扳著肩頭一陣亂搖給搖醒了。睜了眼,看著他笑嬉嬉的模樣,道了聲:“夜了,快睡吧。”隨即又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