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香山別院。
邵景淮坐在客廳的沙發,難得放鬆,靜靜倚在靠背閉目養神。
在他身側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男人眼角處橫亙到眉尾,赤裸裸一條深褐色的刀疤。
中年男人手裏拿著牛皮文件袋,身子微微彎曲,恭恭敬敬的朝邵景淮鞠了一躬。
邵景淮這才睜開眼睛,鼻腔裏輕輕應了一聲,眼皮動了動。
“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太子爺,東西已經在這了。”
說著,那人將手中的牛皮袋遞給了恭候在一邊的管家。
管家接過文件袋,將其打開,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這才重新把文件呈給邵景淮。
邵景淮接過,拆開看了眼,衝中年男人點了點頭。
那男人仿佛才鬆了一口氣一樣,身子微微一鬆,站姿些微鬆懈了一些。
“除此之外,他們那邊還有什麼動作?”
邵景淮將東西擱在一邊,身姿直挺,又是標標準準的軍人坐姿。
看到這一幕,中年男人的身子又一次繃緊,趕緊回答道:“這幾日他們一直在搜查證據,其他的暫時並未發現。”
邵景淮沉吟片刻,眉頭微微一挑,正要開口說話,隻聽到大門密碼鎖“叮叮咚”響起。
管家立刻朝他看了眼,在邵景淮的眼神示意中將文件袋拿走。
時夏打開門便看到,邵景淮坐在沙發的一邊,手中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而邊上站著一人,神色恭瑾。
“抱歉,你們在談事情嗎?那我先上樓……”
“不必,薑生你先走。”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後退兩步,這才轉過身離開。
時夏掃了一眼薑生,發現他眉尾的疤痕,心中一動,不由的看向邵景淮。
“……軍部的人嗎?”
邵景淮搖搖頭,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來說。
時夏猶猶豫豫,將手中的包卸下來,放在了她與邵景淮中間。
邵景淮眉頭一挑,視線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中間隔檔的東西,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和小靜吃了個飯。”
這兩天,時夏都以各種理由晚回家,為的就是不要和邵景淮碰上,避免各自尷尬。
但好像即便是碰麵了,尷尬的人卻隻有她自己。
時夏半垂著眼睛,放在大腿上的手胡亂的揉搓,懊惱今天怎麼就回來的這麼早。
掃過她的動作,邵景淮眼眸微微一眯,轉過視線,看著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道:“是嗎?你和她關係真好。”
“畢竟認識了三年了。”
“認識三年就能這麼好每天一起吃飯?”邵景淮視線轉向她,嘴角勾起來,“那好像你和我也是同樣的時間吧?”
時夏心裏咯噔一聲,詫異的睜大眸子看向他。
“你……”
麵對她的驚訝,邵景淮反而轉移了話題,不再繼續,“管家熬了湯,一會帶去給時遠吧。”
說完這句話,邵景淮直接就上了樓。
筆挺挺的後背一寸寸消失在樓道,時夏微微有些失神。
直到管家將裝湯的盒子交給她,她才回過神一般,狠命的搖了搖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