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這一室的亮光一起突如其來的是失落,這房子每一個角落都藏有著屬於白悠悠的失落,盼望,等待,失望,落寞是白悠悠一天裏頭的四部曲,在日複一日的上演著。
最後,白悠悠把目光落在了客廳裏的沙發上,斑駁的回憶畫麵裏,她似乎看到曾經的自己。
卷縮在沙發上,嘴裏咬著筆頭,呆呆的望著對麵的鍾表,希望十二點前過得慢一點,這樣會不會下一秒他就回來了,當十二點過去後她又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然後又可以開始第二天的等待。
傻嗎?是有點傻!白悠悠自問自答,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臉,白悠悠,都過去了!
就像經書裏所說的,再漫長的黑夜最終會過去的。
掀開了眼簾,天花板上立體的結構在宿醉後如一個萬花筒,晃得厲皓承心裏一陣煩亂,心裏的空曠又開始無邊無際的延伸,他討厭在回到這熟悉的環境來,可是往往在逃避一個階段他又會回到這裏來。
這裏曾經名曰“家”住在一個叫白悠悠的女人,曾經,她的身份是厲皓承的妻子。
曾經?厲皓承這刻很憎恨這個叫曾經的名詞,就是這個曾經讓他把他的妻子遺失了。
外麵有細微的聲響,厲皓承翻了一個身用被子蒙住了頭,他討厭這種幻聽,那種幻聽在每一個宿醉的清晨總是不厭其煩的折磨著他。
黑乎乎的被單裏頭厲皓承記起了昨夜依稀的夢,夢裏頭仿佛全世界就隻剩下了來自於白悠悠身上獨一無二的香氣。
白悠悠離開的頭一年裏,厲皓承曾經找過她用過的香水,,他企圖找出屬於白悠悠身上的那種香。
那是一種總讓人想念的香。
漸漸的,他明白了這世上有些人身上的那股香其實都是來自於你的感覺,據說,那股香氣隻來自於你所深愛的人。
那時,他覺得這是最沒有邏輯的事,深愛?明明,白悠悠於他隻是好女孩,好女人,好妻子,但一直都不是他愛的女孩,他愛的女人,他愛的妻子。
看看,現在,她成了別的男人愛的女孩,別的男人愛的女人,別的男人
厲皓承萬般無奈的走出來,樓下除了打掃衛生的阿姨在,並沒有那個女人的影子。
白悠悠早早的來到公司,開完會以後就和方月一起去機場送客戶。
心不在焉的白悠悠又走得急。高跟鞋的鞋跟突然就斷了,她的腳也崴了。
“白總你沒事吧?”方月蹲了來,看著白悠悠。
她搖了搖頭,“沒事,鞋跟斷了,腳崴了而已。”
看著她的腳又紅又腫,方月小心的扶著她,“我們去醫院吧,我背你。”
白悠悠笑了笑,擺擺手,“就你這個小身板,還背我呢,管好你自己就不錯了。”
說著就要站起身,說知道腳傷得太嚴重導致白悠悠沒有辦法站起來。
“你等一等,我找人來幫忙。”方月站起身來,看著行色匆匆的人,竟沒有一個願意出手幫助的人。
有個人的行李推著行李箱從方月的身邊路過,一不小心撞到她的小腿,腳下一軟,就往身後摔。
方月以為就這樣摔在地上了,結果沒有抬眸,是個英俊的男子,二十三四歲的模樣,麥色的皮膚,散著一股淡淡的陽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