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裝作聽不懂厲大爺的意思,微笑:“你是想吃鬆子仁了嗎?我去給你拿?”

厲皓承再度拿起被子扯起來:“之前小饅頭吃的鬆子仁你都是親自剝好了的,對待病號你要一視同仁,不能區別對待”

聽到這個話題,小饅頭迅速地從床的另一邊滾過來:“爹地,你什麼時候把媽咪上次剝給我的鬆子仁還我?”

對白曉買來的親子的卡通睡衣,小饅頭雖然一直以來嘴上說著不要,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每天睡覺時候和白曉一起換上。

今天早上白曉還沒給他換,身上穿的正是毛絨絨的卡通睡衣。

小饅頭毛絨絨圓滾滾的身子撲在厲皓承的身前,抬著經曆了水痘的摧殘大好之後依舊粉嫩的小臉,嘟著嘴問他問得嚴肅認真:“什麼時候還我鬆子仁?”

垂下眼把視線放到小饅頭身上,厲皓承皺皺眉,費解他這個不得答案死不罷休的性子是遺傳了誰。

厲皓承皺眉不答,小饅頭黑黢黢的眼睛也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看著厲皓承。

“我是為了預防水痘。”半晌,被6歲兒子純瑕眼神看到略尷尬的厲皓承開始一本正經地扯,“那是媽咪剝了給我預防水痘的,不是你的。”

小饅頭覺得厲皓承在把他當小孩子哄:“能預防水痘的話,為什麼你現在還得了水痘?”

厲皓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饅頭鼓起來的臉,意外地發現手裏的觸感和孩子媽的一樣不錯,於是抬起眼看了一下白曉,低下頭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地順口和小饅頭扯:“因為你媽咪剝得少了。”

小饅頭轉臉看向一旁的白曉求證,她對上兒子的疑惑純淨的目光,側目看了眼厚著臉皮肆無忌憚睜眼說瞎話的厲皓承,沒有戳穿他。

不過白曉也從這一撇裏,發現了父子兩人其中的端倪。

說話的時候,小饅頭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厲皓承的腿上,而他也就這麼僵著腿,任由小饅頭耍無賴似的躺著。

冬日早晨暖洋洋的太陽透過窗,就這麼毫無保留地照在了這對父子身上,不論之前有過多少摩擦,此刻聚成一團都是出乎意料地和諧。

放在以前,小饅頭是絕對不會主動這麼靠近厲皓承,而他,也不會在對待小饅頭的時候這麼有耐心。

想到厲皓承在廚房裏跟她說的那些話,小饅頭當然不是嫌棄他不願意和他一起玩。

隻是對小饅頭來說,之前一直對他也不算親近的父親,忽然間變得那麼愛黏人,小饅頭和白曉一樣,暫時沒有辦法接受而已。

現在小饅頭願意在厲皓承麵前這麼放肆,和他之前天天下班之後回來逗小饅頭不無關係,雖然用厲皓承自己的話來說是“小饅頭不願意和他玩”,但是白曉無法否認,父子倆的關係確實在這些天裏親近了許多。

之前小饅頭剛得水痘的時候,整個人是虛弱的狀態,偏偏隻能跟白曉靠近,現在厲皓承也得了水痘,小饅頭就多了一個可以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