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次說話的,是臉色本就難看到了極點的傅王權。

師爺對著他點了點頭,再看趙大人等著他下命令。

趙大人這會兒想起來墨離玨還在外麵呢,所以這堂肯定得升啊!

“愣著幹什麼,趕緊走啊!”又扶了扶自己的烏紗帽,趙大人快步往外走,出房門的時候太慌張,還踢到了門檻差點摔個狗吃屎。

傅灼灼目送走趙大人,再對傅王權說:“表伯伯不去看看麼?”

傅王權看到她臉上那一抹邪邪的笑意,心下頓時明白了什麼,指著她齜牙怒道:“是你!是你搞的鬼?!”

傅灼灼含笑聳聳肩,不承認也不否認,兀自走到門口等待的胡非為身邊,“夫人好好照顧老太太,小女就先告辭了。”

完全沒搞清楚情況的趙夫人嗯嗯啊啊的應了聲,目送她翩然離去。

傅王權狠狠咬牙,也趕緊走了出去。

知府衙門的公堂上,烏壓壓跪著好多個人。為首的是錢多商會的大掌櫃錢十萬,然後是一幫男男女老少。再然後是被兩個衙役按在地上的傅妙蓮和吵鬧不止的傅天磊。衙門外,還有一幫看熱鬧的老百姓,伸直了腦門往裏麵瞧。

趙大人從後麵趕過來一看這情況,不禁懵了一圈,指著堂下的人小聲問師爺:“這、這是怎麼回事?”

師爺壓低了聲道:“錢掌櫃狀告傅家藥堂,這些是他帶過來的證人。”

“放開老子!放開老子!你們知道老子是什麼人嗎?!知道老子的表叔是什麼嗎!他可是京城的大官,你們敢動老子,敢告老子家藥堂,都不想活了嗎!”傅天磊看到趙大人來了,立即對他用下令般的語氣道:“趙大人!趙大人!你還愣著幹什麼!還幫不幫傅家了!居然敢抓本公子,不要命了!不要命了啊!”

趙大人聞言,心頭一跳臉一沉。他暗搓搓幫著傅家是沒錯,可怎麼能在公堂上說!#@$&

他趕緊朝公堂一側看去。

墨離玨領著白雪裳和蔚藍就站在那,臉上沒什麼表情,見他看過來,墨離玨才淡淡開了口:“趙大人,有人擊鼓鳴冤,我看你還未回來便帶人出來看看。沒想到有人當眾鬧事,就讓幾個衙役動了手,不知是否壞了衙門的規矩?”

三言兩語,就讓趙大人明白了情況,八成是傅家人要逃要鬧,墨離玨才下令讓人將他們扣住。連忙搖頭:“沒壞!沒壞!”但他話還沒完,又聽傅天磊道:“胡說!你算個什麼玩意,居然敢抓本公子!你知道老子表叔是什麼人嗎!他可是太醫院首!根本不怕你這個廢王爺……”傅天磊耍起混來,可不管墨離玨是什麼身份。

趙大人被他這些話驚的不輕。

眼看墨離玨眸子中的冷光越來越盛,趙大人心下打起了寒顫。馬上大喝一聲:“大膽!公堂之上,可容你喧嘩!再喊,就先打你二十大板!”%&(&

這一聲棒喝,還真是將傅天磊給嚇住了,頓時沒了聲。

同樣跪著的傅妙蓮,抬頭看了眼身旁被嚇沒聲了的傅天磊,冷冷扯出個嘲諷的笑容。然後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她的笑容又沉了下去。

傅家輸了,傅王權根本不是傅灼灼的對手,她本來是想趁機趕緊離開,離開傅家,離開洛城的。沒想到還沒出去,錢十萬就帶著人闖了進來,然後她和傅天磊就被人扣下了。

她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也沒想好脫身的辦法,隻能靜觀其變。

趙大人平息了傅天磊的喧嘩,又朝墨離玨堆笑道:“王爺息怒,莫和此等刁民一般見識。”

“本王難得出個門,還能碰上這等有意思的事,看熱鬧還來不及,又有什麼可怒之事。趙大人還是趕緊開始,不然這日頭可就歪了。”墨離玨朝趙大人抬了下眼皮,語氣懶懶的,好像真沒生氣。

“是是,來人快給王爺搬個座!”趙大人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臉上保持著諂媚的笑容,心裏卻忍不住叫苦連天。

就算他再傻,眼下也懂了。這一連串的事,八成是他們早設計好了的,就算跟他沒關係,也肯定跟傅灼灼有關係!

他就說嘛,看到傅灼灼他的心肝怎麼就那麼慌,果然!果然沒好事!

趙大人剛剛在心裏哀嚎完,傅灼灼就帶著胡非為走過來了,她掃了眼公堂上跪著的那些人,再看向墨離玨和白雪裳,臉上果然半點驚訝都沒有。

然後她吩咐胡非為到白雪裳身邊著去,自己則走到了錢十萬身邊,撲通一下也跪了下來。

趙大人見狀大驚:“王……小……這……這,你這是做什麼?”說話間止不住的回頭看墨離玨的臉色。

傅灼灼道:“趙大人莫慌,小女隻是想起來,錢掌櫃要狀告的那事,和小女也有關係。所以小女自然是要跟錢掌櫃跪在一起的。”

趙大人語塞,同時傅王權也趕到公堂上,看到堂中跪了那麼多人,眸色一沉。

傅天磊看到他來了,又喊了起來:“爹!爹!快讓他們放開我呀!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