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王權眼珠子一轉,要對趙大人開口,墨離玨在搬來的椅子上坐下,同時道:“趙大人,那就開始吧。”
“啊,是是是!”事已至此,趙大人隻能硬著頭皮接下這事,強打精神回到主審管的位子上,再驚堂木一拍:“升堂!”
兩排衙役從外麵跑進來,站在堂中兩側把手裏的水火棍敲的震天響:“威~武!”
除了墨離玨的人和師爺衙役,其他平民齊刷刷跪了下來。
“堂下跪的是何人,狀告的又是誰?”趙大人又拍了下驚堂木,走程序般問。
錢十萬馬上抬起頭來說:“小人錢多商會掌櫃錢十萬,狀告傅家藥堂大掌櫃傅妙蓮,以及傅家藥堂!”
“告他們何事?”問完,趙大人又接了句說:“無關之人都起來吧,錢掌櫃和小神醫,也可起來說話!”
“小的謝過大人!”“民女謝過大人!”
錢十萬和傅灼灼磕頭道謝,然後各自起身,再由錢十萬說:“回大人,傅家藥堂在一個半月前,因用藥不濟治死廣家老太爺,後汙蔑本商會旗下萬藥堂售賣假藥不成,和廣家老爺鬧了矛盾,後串謀廣家公子廣耀,殺害廣老爺又嫁禍給我錢多商會小神醫傅灼灼。自此我與小神醫傅灼灼特來堂上討個公道!”錢十萬腰板挺直,大聲說道。
傅妙蓮暗暗一驚,她利用光耀的事情,他們怎麼會知道?
傅王權也臉色陰沉至極,此事他也清楚,隻是傅妙蓮說處理幹淨了就沒有多問,為什麼現在錢多商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他下意識的朝傅妙蓮看去一眼,傅妙蓮隔著輕紗接到他的目光,急忙低下頭來,緊咬著唇不敢對視。
後麵那些吃瓜百姓,交頭接耳紛紛道:“還有這事?”
“原來是這樣!”
公堂上的趙大人,聽完也呆坐在椅子上。廣家那點破事,他肯定是知道的,當初廣員外暴斃,他還派人帶著仵作去驗了屍,後來那仵作說人是怎麼死的來著……他扭頭看向師爺,眼裏是詢問的神色。
師爺不愧是跟了他多年的,趙大人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忙放下手裏的記錄筆,站起身來道:“大人,廣員外暴斃後,仵作驗屍得出結論是服用過量神藥引起,故而才想到和錢多商會有關係,但因證據不足,我們並未立案,後麵廣家自己出了告示,說害死廣員外的凶手乃府上小妾,故而此事我們並沒有經手。”
師爺一席話不但簡覽了案情,還把知府的責任也推得一幹二淨。
趙大人想起來跟著點頭:“對、對啊!這廣家不是已經出告示,說是那小妾害死了人嗎?這和傅家藥堂有什麼關係?”
“大人有所不知,本來我們也以為事情是這般簡單,但後麵卻發現並非!那廣員外雖然是死於小妾隻手,可是出此計策的卻是那傅家藥堂的大掌櫃,傅妙蓮小姐!”錢十萬伸手一指,指著傅妙蓮說。
傅妙蓮立即抬頭反駁:“你胡說!此事與我傅家藥堂有什麼關係!”
“哼,”錢十萬冷哼一聲,再看著趙大人:“趙大人,請允許我將廣家的大少爺,廣耀帶上來可好?”
趙大人看看錢十萬,再看看傅妙蓮。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事情顯然已經不是他能控製的了。隻得拍拍驚堂木說:“帶廣耀!”
衙役將話傳下去,很快錢陳就揪著廣耀的肩膀擠開外麵的圍觀百姓,將他給拖了進來。
大半月不見,廣耀整個人都瘦脫了形。一身錦袍穿在身上像掛上去的一樣,走路也跌跌撞撞,臉上臉色蠟黃,眼窩深陷,一雙眸子暗沉沉的更無光澤,像是傻了,呆了般。
百姓們看到他議論紛紛。趙大人也看了好半天:“廣公子,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聽到他的問話,跪下的廣耀緩緩抬起頭,可是一看到公堂上高懸的匾額寫著明鏡高懸,就嚇破了膽,整個人翻倒在地大聲喊道:“別殺我!我認罪!我認罪!爹!爹我錯了!爹……我錯了,我認罪,是我下毒毒死你的!是我……”
“這……這怎麼回事!”趙大人驚愕的指著,匍匐在地上磕頭的廣耀問。
錢十萬馬上道:“依大人所見所聞,廣公子才是害死廣員外的真凶!原來廣公子和害人的小妾早就相識,而且私定終身,後因廣公子貪戀自己家錢才,串謀小妾嫁給廣老爺,再趁機將毒藥砒霜喂給廣員外,因而才使得廣員外暴斃而亡!最可惡的是,廣公子將其事全部嫁禍給小妾,導致小妾枉死,隻不過蒼天有眼,總是惡有惡報。
聽說自從那事沒多久,廣公子就夜夜夢靨,被厲鬼索命,沒幾天就成這樣瘋瘋癲癲了。”
錢十萬指了指地上念念叨叨的廣耀,餘光掃了掃身旁的傅灼灼。
傅灼灼垂眸眼觀鼻鼻觀心,絕不承認廣耀的夢靨,是她讓魏影把幻香偷偷藏在他床上所致。